readx; 夜色深深,帷幔重重,四盞琉璃燈把泉宮浴池映得美侖美奐。
方圓數丈的圓形浴池,皆以上好的漢白玉砌成,四道活水從四條銅鯉口中流出,緩緩注入池中。
太平公主站在池邊,輕輕舉臂,一襲薄如蟬翼的紗衣便飄然落地,現出一條仿佛蛇精水妖一般妖嬈的玉體,那一雙修長渾圓的大腿,恰似傳說中的東海鮫人一般,粉光緻緻,動人心魄。
她解開了那條極艷麗的玫瑰色抹胸,未等那雙白嫩碩挺的椒乳顫勢稍緩,便長腿一邁,邁入浴池,豐腴滑膩而又結實緊繃的香雪,於那動魄驚心的一搖一晃間破開浪花,把一大片眩目的雪光沉入水底。
溫泉水滑,熱氣氤氳,把一具豐腴勻稱、纖儂合度的嬌軀若隱若現地包裹其中,仿佛又給她裹上了一層霧做的褻衣,愈增三分顏色。
楊帆就像一個賊,或者說他現在就是一個賊,一個採花賊,飛檐走壁,穿房越脊,直到悄然出現在太平公主的浴宮裏面。
楊帆很輕易地就潛了進去,外層的侍衛、內層的內侍、宮娥,早就被太平公主打發開了,登堂入室,無比從容。
鮫綃拂動間,微闔雙目浸在泉中的太平公主已然映入了他的眼帘,一對傲然嬌凸的羊脂堆玉於水中霧裏半浮半沉,光滑的香絲嬌滴滑膩,幾縷烏亮的青絲披散在那一片雪光之中,份外妖嬈。
楊帆想悄悄走過去,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叫她大吃一驚,誰料伸手剛一拂動那輕軟的紗幔,紗幔上端便傳來一陣悅耳的風鈴聲。楊帆不由停下腳下,苦笑起來。
聽到鈴聲,太平公主驀地張開明媚的雙眸,待她看清燈光下帷幔中那道熟悉的身影,臉上便露出一抹璀燦而欣喜的笑容,可聲音卻透着嬌嗔:「哼!這麼鬼鬼祟祟的,來者何人,莫非是個偷香的賊?」
楊帆忍着笑,一正經地答道:「在下可不是賊。楊某今晚是來應戰的!」
太平公主俏臉一紅,聲音便有些含糊:「應什麼戰?」
楊帆緩緩向前走去,順手撥開一道道帷幔,悠然說道:「今兒早上,我跟一個姓來的瘋子戰;今天中午。我跟一個姓崔的毛頭小子戰;至於現在麼……」
太平公主的身子坐直了一些,臉上紅暈更盛,目光卻越來越亮,比冬夜天空中的星辰還要明亮:「現在……要與誰戰?」
楊帆分開一道道帷幔,伴着一路悅耳的風鈴,驅退泉上層層薄霧,便看到了那浴於水中的美人兒。隨着太平公主坐直的身姿,一雙雪膩浮凸傲然躍出水面,看着那尖端兩點嫣紅,楊帆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嘆息般呢喃:「禍水!」
很快,一具健碩陽剛的男性軀體,便「噗嗵」一聲躍進了那一汪霧氣繚繞的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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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溪寺里,一間禪房。
來俊臣渾身被纏滿了白布條子。包裹得像一具木乃伊似的躺在榻上,斛瑟羅、皇甫丈備等人圍在他身前一個火盆前面。
寺里沒有酒水、沒有肉食。皇甫丈備攜來的酒肉又因逃得倉惶沒有帶出來,所以幾個人只是喝了點粥,吃了點麵餅,舉辦了史上最簡陋的一次「燒尾宴。」
來俊臣一條腿架在一個石枕上,上半身倚在一堆被褥上,咬牙切齒地咒罵,其他幾人卻一聲不吭,很有點灰頭土臉的感覺。
來俊臣傷的並不重,只是從山上一路翻滾而下,經過一些突起的岩石和幾叢灌木的時候,被磕碰刮傷了多處,傷勢不重,但是傷口多,他架起來的那條腿在一塊大石頭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大腿腫起老高,不過並未骨折。
衛遂忠也不懂醫術,反正看他渾身是傷,瞅着比較嚇人,就把他包粽子似的。
來俊臣咒罵了半晌,他就是潑皮出身,平素念着自己如今身份不同,還常常附庸風雅、扮扮斯,這時早就斯掃地了,身邊這些人又沒有被他忌憚的,因此毫無顧忌,罵得極為惡毒難聽。
不過,來俊臣罵了半晌,除了衛遂忠附和兩句,別人都不吭聲,來俊臣也泄了氣,悶悶地躺在那兒,不再言語。
衛遂忠又挾了幾塊炭放進火盆,看着那爐火愈發地旺盛起來,紅紅的火光映得他們的臉一閃一閃的。
第六百七十七章 小別勝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