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楊帆和馬橋進了白馬寺,成了兩個小和尚。
一個法號弘十七,一個法號弘十八。
這個地方當真無比安全,哪怕洛陽城裏鬧個天翻地覆,有薛懷義這尊大菩薩鎮在這兒,也不怕有哪個牛鬼蛇神敢登門鬧事。
楊帆做了三天和尚,就發現了為什麼自古以來有那麼多的名女人,只要她願意,有的是精壯俊俏的男子願意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她卻偏偏要跟和尚偷情的奧秘。諸如梁元帝的徐妃,齊武成帝的皇后,乃至本朝的高陽公主 ……
敢情這和尚不事生產,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精氣腎水實在是充足得不得了,哪是世俗間男子比得了的。正如《水滸傳》裏潘巧雲臨死罵楊雄的一句話:「跟我師兄一晚,勝於跟你十年。」
潘、驢、鄧、小、閒,惟有和尚家第一閒。
一日三餐,自有人好齋好食地供應,沒有俗事煩惱,不為事業擔憂。文官武將、士子文人、商賈豪紳,日日為前程利祿奔波,不知有多少事煩心,市井小民每日辛辛苦苦更加的疲勞,怎能與這和尚比清閒。
這和尚們一天無所事事,專心養銳,不僅身強力壯,而且精力充沛。再加上他們無妻無女需要供養,有的是空閒的時間,這精力之旺盛,可想而知。若這和尚不守清規,再吃酒肉,那更是火上澆油,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楊帆和馬橋此刻就在吃肉、喝酒。
他們做坊丁,每日辛辛苦苦。不過掙些小錢養家餬口,入了這寺廟,自有大施主把那金銀當成水一般地供奉進來,一幫和尚簡直是富得放屁油褲襠,難怪薛懷義手下這幫大和尚總是惹是生非,實在是精力太旺盛,無處發泄了。
楊帆和馬橋此刻正在白馬寺後院裏一個專門對寺內和尚們開放的庭院裏啃着羊腿。喝着小酒。
楊帆剃了光頭,但是沒了頭髮,反而讓人更專注於他的相貌。於是就更覺俏美了。他那副唇紅齒白,俊俏可人的樣子,聽廟裏的老和尚說。很有當年高陽公主的情人辯機和尚的風采。
弘六聽了也說他的確俊俏,這等好賣相,不做知僧可惜了,若讓他做個知僧,往白馬寺里一站,就是一塊活招牌,定可勾引得不少富家女子趨之若鶩地往廟裏送香火錢。沒準還能勾引個公主什麼的,就真成辯機了。
楊帆一聽他這餿主意頓時嚇了一跳,他在南洋時就因容顏俊美,飽受鶯鶯燕燕之騷擾。哪肯再受這活罪,再說他這身份,能張揚於大庭廣眾面前麼?楊帆趕緊以嘴拙不善言語為由推脫了。
與楊帆、馬橋一起在吃肉喝酒的,還有一個瘦瘦巴巴、滿臉皺紋的老和尚,那和尚吃一口肉。念一聲「無上太乙天尊!」喝一口酒,道一句:「阿彌陀佛!」念叼得久了,聽在楊帆和馬橋耳中,仿佛是勸酒令兒一般。
這老和尚就是他們的十五師兄----曾經的弘首觀觀主,一濁道人。
楊帆笑嘻嘻地道:「十五師兄,你肉都吃了這麼多了。就不要一個勁兒念叼三清道尊了吧,三位神仙忙得很,本來沒看到你吃肉喝酒,你這樣一叫,反而被他們瞧見了。」
一濁道長有些尷尬,便紅着臉道:「他們每日逼我吃肉喝酒,不吃也是不行的。吃就吃了吧,其實,無論是佛是道,原本都是吃肉的,貧道這也不算真是破了戒律。」
馬橋奇道:「哦?和尚道士,原本可以吃肉麼?」
一濁道人說道:「正是,佛家戒吃『葷』,這個葷,可不是世俗中所說的雞鴨魚肉之葷,這些叫『腥』,佛家的『葷』,指的是氣味熏人的菜,比如蔥、蒜一類的東西,只要是三淨肉,即『我眼不見其殺者;不是被我所殺者;不是刻意為我而殺之者,那就可以吃。
出家人嘛,全靠信眾施捨,信眾施捨什麼,便吃什麼,哪有這般挑剔,直到梁武帝時,這位皇帝才提出不可吃肉,皇帝金口一開,自然莫不響應,僧人從那時起便開始吃素了,我道家於此並無明確記載,想來也是那時順應皇帝旨意,這才改了規矩。」
不遠處,球場上十幾個和尚正在蹴鞠,楊帆睨了他們一眼,忽見一個和尚控制不穩,皮球脫離腳下,向這邊飛來,便即笑道:「既然如此,大師只管吃個坦然,何必忐忑不安呢?哈哈,我去方便一下。」
楊帆從席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