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的時候雙手插兜,上身微伏,也不回頭,背後卻好似長了眼睛,在黑暗中點腳騰挪,盯着徑直逼來的三人。
女的是個黑人,蜂腰猿背,一頭的髒辮,身形矯健靈活,穿的是一身美式軍裝,一手握着一柄狗腿刀,一手拿着自動手槍,臉上全是戲謔的笑,步步逼近。
另外兩個分別是一個體型十分高大的黑人和一個瘦矮的白人,二人赤裸的上身全是一片又一片恐怖的刺青。一個光頭一個短髮,而且他們的手腕上依稀可見兩道嵌入皮肉的印痕,那是手銬箍的,十有八九進來的前一秒還戴着。
不用想,肯定又是重犯。
怪不得會拿來送死。
「哈哈哈,黃皮猴子,咱們好好玩一玩吧。」
白人像是猴子一樣縮身趴在黑人的肩頭,狹長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細縫,嘴裏吐着猩紅舌尖,舔舐着自己的嘴唇,給人的感覺像極了吐信的毒蛇。
先前離得遠還沒有察覺,此刻越來越近,才見他半張臉完好,甚至算得上英俊,可另半張臉卻是恐怖的燙傷,宛如融化的蠟像,恐怖滲人。
而且這人的雙手十指居然戴着一對利刃般的鐵爪,上面也不知道是鏽蝕還是血跡,斑駁陸離,猙獰無比。
「你好像是第一場的獲勝者,嘿嘿嘿,我真想把你臉上的面具一點點割下來,看看你的模樣,相信那一定會是我最好的收藏品。」
病態的笑聲愈發詭異。
唐斬沒說話,他一邊後退,一邊屏住凝神,眼裏的殺意卻越來越濃郁,渾身筋肉緊繃的如同一張拉開弦的弓。
「砰!」
一聲槍響來的突然。
唐斬微微側過腦袋,臉頰上頓感一絲絲的灼燙,身後火星濺落。
「該死的,這是我的獵物。」
眼見女人開槍,白人頓時暴怒,醜陋的面目扭曲一變,恨不得擇人而噬。
「你就在旁邊乖乖看着吧,看我是怎麼把他的臉皮割下來的。」
那個女的似乎對面前的二人很牴觸忌憚,聞言臉色一沉,也不廢話,退到了一旁。
與此同時,唐斬也停下了腳步。
眼看他雙手絲毫沒有要退出來的意思,白人舔舐着鐵爪上的血刃,獰笑一聲,像只野貓般從那個大塊頭的肩上躍起,身形快如閃電,右爪橫空一掃,已朝着唐斬撲去。
「刺啦。」
衣衫綻裂,唐斬側身一躲,他確實躲開了,但胸口的外套卻被鐵爪刮過,像是紙糊的一樣。
那白人余勢不減,在牆上留下一連串的火星,整個人靈活的真就和貓一樣,借着鐵爪攀牆走壁,如履平地,閃身一過,又是一抹爪影破空。
唐斬連連躲避,避開一擊,又來一擊,周圍空間不經意間已是遍佈駭人爪影。
可僵持不過片刻,殺機倏然一散,他忽覺耳畔有一縷腥風飄過,還有陣陣陰惻惻的低笑,肩頭已生異動,可等扭頭望去,身旁卻空空如也。
也就在這一刻,唐斬終於有所動作,右手一抽,以擎天之勢,向下斜斜一劈,似出鞘之刀,離弦之箭,快的只能看見一道匹練一閃而過。
無聲無息,一道瘦小的身影隨後從半空中落下,站在他身前,下一秒,只聽「噗嗤」一聲,面前對手竟是已被從中一分為二,肚腸灑了一地,斃命當場。
眼見白人身死,旁觀掠陣的倆人齊齊動手。
那黑人大步奔出,魁梧的身子少說都在一米九往上,雙肩很寬,太陽穴高鼓,渾身上下散着一股難言的煞氣。
「嘿嘿。」
唐斬此刻殺性大盛,不退反進,腳下蹬地一躍,如靈猴攀山,雙手五指一抖,奔着那黑人已撲了上去。
兩人交錯一過,立見那黑人手腕心口迸射出數道血箭,全是窟窿眼。
「啊。」
慘叫之下,唐斬也不回頭,右手橫臂反肘一揮,手刀之下,一顆怒目圓睜的腦袋已滾翻在地,熱血如吼,濺起半米來高,無頭身體隨之便倒,發出沉重悶響。
女人臉上笑意剎那凝固,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同時還不忘連連開槍。
明滅的槍火下,乍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