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菜在吃了阿牛哥燒的紅燒肉後就更加堅定了,她要搶在明年阿娘給他相看媳婦之前,讓阿牛哥徹底拜倒在她的藍衣裙之下。
對阿牛的感情很複雜,也說不上什麼情愛心動,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情緒。她是工商管理畢業的,只知道資源優化配置。
她主外多掙錢,而阿牛會燒好菜又忠厚能幹。她現在是孤兒,而他也是個孤兒,而且這兩個孤兒還同時認了同一對夫婦為爹娘。嫁給他不用考慮以後的婆媳關係。嫁給他不用擔心飯菜沒人燒的問題,嫁給他不用擔心有家庭暴力。綜合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她覺得她和阿牛是絕配,一定能婚後美滿和諧。
只是她忘記了:人算不如天算,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自是後話。
「阿妹,你的菊花茶泡好了。」阿牛坐在桃樹下擺好了茶具喊道。
夫婿就是這樣培養的,從閨房出來的空心菜滿意的看着擺好茶具的阿牛已經出了院子。今日家裏有貴客到,故而桃樹下的桌上擺好了茶具和茶點。
「阿娘,你怎麼穿這麼少,春寒滲人,這兩日的天氣也變幻無常的。可不要染上了風寒。」空心菜在這裏已經過了十日,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個家。
「你忙你的,不是要選草藥嗎?我不礙事的。知道你爹爹居然把他請來了,我把前幾年做的新衣服拿出來試穿,發現人胖了,都穿不上了。好不容易找見這麼一件合身的衣服,咱們可不能失禮了。」王氏的興奮寫在臉上。
「阿娘,那個人真的那麼厲害嗎?」空心菜半信半疑,之前聽爹爹說過此人,但是一般都是世人浮誇罷了。
「快快請到內堂坐。」空心菜聽見爹爹劉掌柜的聲音。
她一身淡藍色的連衣長裙,短髮散落在肩後。眉梢的黑痣十分突兀,而她卻沒有用劉海遮蓋,而是用髮夾將劉海固定在耳後。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站在滿樹桃花下,花瓣偶爾滑落,她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打量,他直直的看過去,雙目相對,她卻絲毫沒有小女孩的羞澀。而打量的眼光也沒有收斂。他背着藥箱就跟在師傅身後。
多年後,他才明白,也許在第一眼,那個野丫頭就走進自己的心裏,只是當時年少輕狂根本沒在意。冥冥之中,都怪那年的桃花開得太艷太美好。
空心菜看見進來的是一老一小,男子肩上背着藥箱,老者的髮型和道士差不多,穿着一身青色布衫,顯得十分內斂。奇怪的是除了眉毛是白色的以外,頭髮和鬍鬚都是黑色的。她聯想到小時候看的電視劇「白眉大俠」。
那男子讓她眼前一亮,紅白相間的衣服村托出他那白皙光潔的臉。目若朗星,長眉若柳,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身如玉樹,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這,這哪裏是人,這根本就是神話中的善財童子嘛!
為什麼他的額頭兩眉間有紅色的美人痣呢?好俊俏的男人。而且他也在看自己,當然她長相普通但也不是什麼醜八怪,所以,她更加放肆的打量這個年畫裏走出來的男子。欣賞美好的事物是她的愛好之一。
這個漫長的對峙,以爹爹的一句「阿菜倒茶」結束。
「這是我剛認的義女阿菜,快請坐。」劉掌柜熱情的招待貴客。
「沒關係,這位就是夫人吧。」老者座下,男子恭敬的站在身後。
「我老伴的眼睛還有希望復明嗎?」劉掌柜滿懷希冀的問道。他好不容易請到了南陽醫聖--無名。
「可以,就是要換眼。」他的神色十分淡定。可是空心菜卻急了。
「怎麼換?」劉掌柜着急的問道,知道有辦法讓老伴重新見到光明,他激動萬分。
「以眼換眼。」他看了一眼空心菜,但是空心菜卻覺得自己的眼睛會被這個怪人挖走一樣,心裏被他看着直發沭。
「還請醫聖明示。」他開藥鋪多年,對藥理還是有點了解的。
「以她之眼換你夫人之眼。」他看向小女娃的眼光更加神采奕奕。
「老婦不治了,瞎眼這麼久,習慣了,不治了。」王氏聽說要用家裏人的眼睛換自己的光明,頓時緊張了起來。
「醫者父母心,你可不要信口開河,我願用我的左眼讓你一試,如果你果真能讓我娘眼睛看見東西,我們定然重謝與你,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