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是很舒服。」空心菜試探的問道。她望着他那湖水般的眼睛,剎那間模糊了恩公阿哥的身影。那麼這樣聯想一下,他也是那日在馬蹄下救她的人。為什麼他不承認呢?更恐怖的是他每次出現在她面前的容貌差距都好大。
「沒關係,你只要坐在旁邊就好。」他的冷汗更加細密。
「我在難受的時候,通常會咬東西。你不如咬着這個,或許會好一點。」她將那個香囊拿出來,反正裏面塞了幾粒香子,其它都是棉花填充的,應該很軟吧。
這個香袋是那個錦繡讓她轉交給阿牛哥的,她最後還是沒找到合適機會給他,其實是幫情敵牽線搭橋這樣的壯舉她終究做不來,希望能出現一個人將此物無意損壞,那麼不就一了百了,永絕後患了。後來她才覺悟到,自己完全可以親手將香袋損毀的。幸好她覺悟的比較晚,致使這個鴛鴦戲水的香袋得以保存。
「你繡的?」他手拿着帶有陣陣幽香的香袋,香袋上那對鴛鴦戲水繡的十分的逼真傳神。這個小丫頭居然繡鴛鴦,難道是情竇初開。他將香袋放回空心菜在手裏,淡淡的說道:
「這麼好的香袋,不要弄壞了。」
空心菜本來一臉熱情,瞬間涼了半截,連他也覺得繡的十分好呀,那麼阿牛那隻呆頭鵝肯定也會稱讚有加,男人眼光普遍差不多。那麼她的未來夫君不就泡湯了,這樣的悲劇絕對不能發生。她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將香袋藏起來的認識。
他看見她臉上的表情由喜到悲,由悲又轉喜,這表情還真是豐富,雖然比以前淑女了很多,但是仍舊是那個性子,不知道她的小腦袋裏到底想的是什麼?她總是能和別人不同。
空心菜離他很近,想從那張普通的臉上找出人皮面具或者整容痕跡,但是她不能用手去摸。這還真是難為了她,最後還是看不出來什麼端倪。
「你害怕別人見到你嗎?」她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麼一句話,讓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每個人都會害怕。」他看着那雙打量的眼睛,認識到自己一定是病的不輕。她根本就和其他人一樣,好奇,是人的共性。既然不會有人不同,那麼他到底在期待什麼,是他幼稚了。
空心菜根本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已經加速扭曲了這個男人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直接導致了這位阿哥日後的情路更加坎坷,這就是禍從口出的最佳案例。
「你可以走了!」他閉上眼睛,想一個人靜一靜。疼痛緩解了不少,他是可以自己一個人挺過來的。
「可是,我剛好也不忙。」空心菜直接忽略了人家趕人的委婉用語。
「我的意思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閉上的眼睛,煩躁的說道。
空心菜覺得這個人肯定是心理陰暗,剛才明明是一副懇求的模樣,怎麼說翻臉就翻臉。長得好看的男人任性一點還可以原諒,比如說那個藥童李公子,但是為什麼老兄你都這樣了,還如此不講理呀,她一陣惋惜。
「那你保重!」空心菜站起來,提着籃子瀟灑離去。他走的是作死的節奏,她還懶得管他呢。
他睜開眼睛看着藍色衣裙的小女娃慢慢遠去,心中舒暢了許多。既然她並不是和他們有所勾結,那麼他就沒必要多花心思在一個野丫頭身上。他咳嗽了一聲,嘴角流出的血染紅了手中的絲帕。拭去嘴邊的血跡,卻拭不去他心裏的陰沉。
嘔血的症狀出現已經半年多了,他要是再找不到那本醫書,那麼他肯定活不到二十五歲。這樣默默的死去,他不甘心,他將帶血的絲帕捏的很緊,出神的望着北邊的方向。
空心菜一路越想越生氣,平白無故的就被人嫌棄,果真是一件傷自尊心的事情。走着走着,她居然到家了。
「阿妹回來了。」阿牛哥放下手中的鐵研,笑着問道。
「阿牛哥,下午我幫你研藥材吧!」她還是覺得這才是她應該重點培養的對象。看到他,空心菜頓時心情舒暢。
「不用了,乾爹在內院,那個醫聖也歸來了。」阿牛哥顯然有一絲的不悅。
「是嗎?』空心菜想到,阿娘的眼鏡是不是可以治療了,根本沒注意阿牛的表情。
看着活潑好動的小阿妹,阿牛真的不忍看見她變成半個瞎子。他整個上午都悶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