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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微眼底斂起波瀾,待黎文修上前抖了袖口,躬身行了禮,才淡淡道
「文修先生怎麼在此?」
黎文修目光掃過容芷姐弟二人,又落回李太微面上,正色道
「回郡主,相爺命屬下在此等候郡主可方便借一步說話?」
李太微心中猜着,多半是父親要與她提前通個氣,便朝念夏與田媽媽使了眼色。
田媽媽將伺候的人屏退,親自守在一旁。念夏提着食盒先進了馬車,將點心茶水一併擺在了車內小几上。容芷帶着容矜坐上了後面的馬車,低聲囑咐起幼弟。
李太微與黎文修又往旁側走出幾步,立在門廊一角處。
黎文修四下望了望,確認沒有人盯着此處,才敢壓低了聲音道
「相爺叫屬下與郡主提前說一聲,一會兒去了京兆府衙門不必害怕,一切照實說就成。」
照實說?
李太微蹙眉,若是照實說就成,她父親何必叫黎文修特意跑這一腿?就為着安撫她,叫她當着一眾官員的面兒不必害怕?
李太微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問
「我父親給淳親王世子安的什麼罪名?」
黎文修頓了頓,謹慎的望了李太微一眼,才徐徐吐出兩個字
「謀反。」
李太微一凜,如何也沒想到他父親竟有如此打算,目光緊盯着黎文修。
黎文修不緊不慢的抖了抖袖口,望向不遠處容芷姐弟的馬車,緩聲道
「淳親王世子被拿進京兆府時已然慌了神,相爺一早就設了局,又有昌平候世子佐證,那明世子見抵賴不成,情急之下只好改口說原是常寺卿府上的小廝開罪了他,今日也只是奔着那小廝去的,卻未曾想誤傷了二公子。」
「相爺的意思,若淳親王府上是個知好歹的,此事也能化小了去若是這番執意與咱們為敵,自然也能鬧到御前去」
李太微愣怔了一瞬,眉眼就舒展開了。
這個明宇也當真是運氣不好,他並不認得容矜,原指望能將禍事引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廝身上了事,卻未曾想容矜有個在太醫院當差的嫡親姐姐。
三年前,隆安王造反,私自扣押了太醫院裏熬藥內室官的親眷,往皇上的湯藥里偷偷投毒。虧的發現及時,皇上才險險撿回一條性命,盛怒之下,將隆安王滿門抄斬不說,還懸在武門暴屍三日。
陛下自此也落下心病,很是忌憚朝太醫院下手的近臣。
今日這事兒落在他父親手中,有的是法子叫淳親王府脫不開身。何況淳親王本就經不住查,他養在亳州城的府兵,圈禁的肥田,這一樁樁若叫人刻意歸攏到一起,再捅到陛下跟前
李太微滿意的眯了眼,與黎文修說了幾句客套話,便由田媽媽扶着上了馬車。
黎文修暗暗打量着李太微的背影,方才聽自己說出如此一番話,她面上非但沒有半分惶恐,甚至能瞧出一絲快慰,黎文修心頭隱隱生出幾分不安來。
這丫頭棋藝精湛,心中格局異於常人,今日可見不但聰慧,且膽識過人黎文修垂首掩過眸中憂慮,望着愈行愈遠的馬車,心中細細琢磨起來。
李太微到了京兆府,下了馬車,抬首望着門匾上三個鎏金大字,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前世為幫小皇帝穩住朝堂,太后刻意巴結李家,親賜她協理六宮之權,還特許她在京兆府旁聽之能。那會兒朝堂上有李瑞坐鎮,後宮有李璞與大表哥明成相幫,她頂着護國公主的頭銜,哪一回走到京兆府時不是前呼後擁的排場?
容芷見李太微面上晦澀,心中有些疑慮,還不等開口,便見兩名身材高大的衙役上前行了禮,親自引她們一行往裏頭去。
李太微斂了心神,神色自若的經過一排排身着飛魚服,肅穆而立的侍衛跟前。容芷入宮多年,對這種場面雖不至於驚惶,卻也不敢抬首,牽着手腳冰涼的容矜,規行矩步的走着。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