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蘇運點點頭,「我贏你贏,我輸你輸,我死你也活不下去。
咱們這十萬人的命運從那個人背叛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不是我要逼着你們一起死,是他的錯明白了嗎?」
蘇運已經被逼到了牆角。
他用腳趾都能想,肯定是秦墨把武器秘密送給了伊稚斜。
目的也很簡單,伊稚斜作亂,朝廷就沒精力去管他了。
一旦他輸了,那麼有很大概率,秦墨會被拉過來收拾爛攤子。
他會向全世界證明,他秦墨,是多麼的強大。
而他蘇運,永遠都只是秦墨的墊腳石,和背景牆!
公孫敏心很累,跟秦墨出征過倭州的他知道打勝仗是什麼感覺。
秦墨的大勝,是建立在逼瘋眾人的演練和請報下。
蘇運不一樣,蘇運更像是老牌的將領,雖然也會把眾人召集起來,湊謀劃策,可他總覽一切的權力心可比秦墨重多了。
很多人的能耐都沒有發揮出來。
事實上,前幾年出征西域的時候,秦墨的對外作戰方式方案,就驗證了一切。
那一仗要不是秦墨,蘇運會狠狠栽個大跟頭。
他應該感激秦墨才是。
想要超越一個人,應該走對方的路,走到極致,就能跟上他,要是運氣好一點,超過他也不是不可能。
公孫敏退出軍營,他得自保才是。
跟着蘇運,只會一條道走黑。
他可以為國捐軀,但不希望把自己的小命攥在一個愚蠢的將領手中。
李安康看着公孫敏,「蘇帥怎麼說?」
這一仗他也被調過來,作為一路先鋒軍作戰。
畢竟,他之前就跟着蘇運,也算是老熟人了。
公孫敏搖頭,「不願退,他要死戰。」
「瘋了嗎?」李安康急了,「我進去勸勸他。」
公孫敏一把拉住了他,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爹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
這一仗打成這樣子,咱們全都有罪,你要是鬧起來,鬧得人盡皆知,士氣更是低迷。
他要是逼急了,搞不好要把你斬了祭旗。」
「他敢!」李安康壓着怒火道。
「咱們這些人,在蔥嶺大山之中,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他為什麼不敢?
若真輸了,他後撤也有藉口,到時候說你蠱惑人心,敗壞軍心,你死了都白死,懂了嗎!」公孫敏道。
李安康愣了愣,公孫敏說的有道理,他怎麼說也是皇室宗親,這種時候,就算是死,也應該表現出應有的氣節出來。
「可這地方,山路險阻,別說開仗,就連行走都舉步維艱,他怎麼打?」
「找一處峽谷,派人引誘,設置地雷,打伏擊,等敵人進入伏擊圈,就有的打。
只要咱們佔據高地,扳回一局,咱們就能活下去。
要是打不贏,咱們就拉着殘軍後退龜茲。」
他拿出指南針,「龜茲距離咱們也不過千里,以咱們現有的糧食,完全可以撐到回龜茲。」
李安康點點頭,「我明白了。」
二人交換一下眼神,都心照不宣的嘆了口氣。
是夜,蘇運將眾將召集過去,「這一仗,雖然輸了,可咱們輸的不是伊稚斜,而是自己人。
至於這個自己人是誰,我不知道真相,就不下結論了。
但伊稚斜手裏的槍炮是怎麼來的,大家心裏肯定有數。
整個大乾,能夠接觸到這些東西的人,就那麼幾個。
所以,咱們輸給了內鬼。
若咱們就此撤退,輸的太過窩囊,讓那些北奴狗輕瞧,也讓陛下覺得咱們不堪大用。
所以,無論如何,咱們都要反擊!」
眾人面有悲色。
一人苦笑道:「話雖如此,可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我們這邊,強行開戰,只會雪上加霜。」
「不錯,誰也不知道內鬼是誰,這個內鬼是不是藏匿在咱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