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被他的話給逗笑了,「他們就不怕氣着我?老唐,我實話告訴你,若是以前,我真的會被你這話給嚇唬住。
但是現在不會了,情義總有用盡的那一天,我可以孝順他們二老,但是並不代表,我會沒有底線的退讓。
你們只覺得我這個做女婿的,不會讓他們二老難做,可他們二老為什麼就不能管好自己的兒子,讓我這個姐夫兼舅子別太難做。
大乾朝堂上的臣子全都怎麼了,一個個的連皇帝都勸不住了?
我記得當初梁征在的時候,可是敢指着鼻子罵父皇的。
一群人站出來反對,父皇也無可奈何。
怎麼,梁征一死,你們連勸人都勸不住了?」
唐堅瞪了秦墨一眼,「你還說,梁征怎麼死的,還不是被你這小子給活活氣的撞死的?」
「你可別往我身上潑髒水,那是他老小子承受能力不行。」秦墨可不認這事兒。
「不承認也沒用,若是梁征還活着,說不定還真能勸動小皇帝,大乾變成這樣,你也有很大的責任。」
「呵,說理說不過我,開始訛詐我了?」秦墨道:「老唐,我本以為你也是明事理的人,現在看,你也不過如此。」
「我怎麼就不明事理了?我只是求你停戰,一切好談嘛!」唐堅道:「你有什麼要求,提出來,能答應的,我一定答應!」
「好,我就一個要求,讓阿嗣讓出天下!」秦墨半開玩笑道。
唐堅苦笑一聲,「若天下是我的,也就罷了,可我就是個吃俸祿的,你殺了我,我也答應不了。」
秦墨搖搖頭,拿出煙,遞給了唐堅,然後默默點上,「我還記得當初我帶兵出征南番的時候,說的那一番話。
現在看,大乾並沒有很好的貫徹。
如果是我,我寧願將銀子用在軍費上,也不願意當做賠款。」
唐堅苦笑道:「誰不想呢?你小子倒是會說風涼話,你也不想想,你那一套下來,誰能扛得住。」
秦墨道:「老唐,你要是來我大明做客,我是歡迎你的,但是你如果來做說客,我是不歡迎的。
大明和大乾,現在已經不可能和解了。
在阿嗣傷害我妹妹,外甥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我對他已經夠忍讓了。
你要知道,我當初千里迢迢跑到大明來,一是為了保命,二是為了避世。
也是不希望父皇他難做。
可最後,我還是被發現了。
我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我可以拍着胸脯說,我現在有的東西,都是我自己應得的。
我一次又一次的退讓,讓他們覺得我好欺負,我是個沒有底線的人。
覺得我秦墨純孝,覺得那些名頭可以壓住我。
但是史書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只要我贏了,一千年後,誰還記得阿嗣?
他們只會記得我大明秦墨!」
唐堅沉默,秦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誠話,「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始終想讓你收手,條件你來談,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但是總要試一試。
你要天象,要月氏,要南洋,要倭州,要高力,甚至要南番,我都能想辦法讓了。
畢竟這些地方,都是你打下來的,那就還給你!」
「我要的,我自己會取,那裏需要你們還?」秦墨碾滅了煙頭,「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我心中的大乾就徹底沒了。
我對大乾最後一絲留戀也沒了。
你可知道,在我心中,大乾始終是有骨氣的。」
「秦墨,有骨氣的不是大乾,而是人!」唐堅咬牙道:「那一批最有骨氣的人,都跟着你走了,你還奢望大乾有骨氣?
整個大乾最有骨氣的人,就是你啊。
你一邊說大乾沒骨氣,一邊又將你親手打造的大乾,拆二代七零八落的,你說這話違心不?
大乾按照你的想法走下去了,可掌舵人不在了,他能不變嗎?
若是太上皇身體好,怎麼也不至於讓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