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了五分鐘的開山刀,刃條映起鋒利的寒芒,衛龍特意持刀換了個角度,反射出一道燈光刺入我瞳孔,他無疑想將我的恐懼最大化。我默默的瞅着衛龍的動作,他以為我嚇得魂飛魄散,便嘲笑的道:「冷水隨腦袋一起煮熱,顱腔內可以形成一道膜,剔肉而不漏之。你別掙扎,輕輕一下,很快的就好。」
「好你麻痹。」
我氣憤不已,殺人不過頭點地,廢話真多!我心底的恐懼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噁心,或許是想像作怪,衛龍的每句話仿佛都飄着人腦味。
「咚、撲通,咣。」
叮噹亂撞的動靜自房間內響起,似乎有人在掙扎,我的眼珠不禁轉向聲音的來源處,衣柜子!「砰--」櫃門猛然被撞開,拉車老頭的手腳被捆住,他倒在地上,向衛龍滾動而去,他焦急的眼神像在試圖制止衛龍的行為!
我說拉車老頭怎麼扛完林慕夏便沒影了?衛龍這廝竟然背着姬雨蝶截了胡!他把老頭給禁錮在房間的衣櫃,然後跑去撿我這個大便宜!我腦尖被地面給頂的疼痛,一百三十斤的體重全部承壓在顱骨,能不難受才怪!
人都有股求生本能,在我知道了這次不是姬雨蝶的意思,而是衛龍擅自行事,我深深憋了口氣,使勁喊道:「姬雨蝶遲早知道,你擅自殺死見證團成員,破壞了她的下一場遊戲!」
「是嗎?」
衛龍眼底閃過懼意,思索了一下,他挺動胸膛道:「你一個警務人員,淪落到提犯罪份子的名號尋求庇護,恥辱!」
「呵……我要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辣條,把戶籍大媽纏死也必須改名。」我腦袋暈乎乎的,有氣無力的道:「在你動手之前,最好想清楚後果。據我所知,姬雨蝶是你的上級,而d的階級分明。」
「從沒有誰改變過我的決定,除非我自己。」
衛龍定住心神,一腳踩住滾到腳旁的拉車老頭,他愈加過份的道:「姬雨蝶,一個婊子而已,若不是她攀上了千面,早成為我腹中之物。」
「這話你敢當她面說不?」我好笑的道。
拉車老頭聽見衛龍侮辱姬雨蝶,憤怒至極,他嘴巴嘎卜嘎卜的翕合,愣是無法口吐人言。老頭掙了掙身體,然而被衛龍的大腳死死踩住,無濟於事。
「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今天我吃定你了!」衛龍極度囂張的大笑,他還哼起了一首耳熟能詳的歌曲,只是篡改了歌詞:「沒有腦漿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品過的香還在嘴裏糾纏;沒有人的城市我真的好迷亂,喝與不喝都已經太晚~~」
我啞然失色,這歌改的,還挺配的,人至惡則無敵!
一邊哼起改編的小曲,衛龍狠狠跺了拉車老頭脖子兩腳,致使其癱軟在地,眼皮子一翻昏厥了!衛龍把開山刀扛在肩頭,他笑意濃濃的走向我,並沒有把我身體放平或正立的意思,他先是拿刀比量了一下軌跡,揚起胳膊,刀身猛地揮向我的脖子根!
絕望的閉緊眼睛,我沉心等待死神的降臨,然而想想痛楚沒有如期而至,感覺自己仍還能呼吸,我狐疑的睜開眼睛,開山刀離我的皮膚不到一寸!衛龍居然收住了攻勢,難道他礙於姬雨蝶的存在,剎那間想通了?
事實證明我是天真的,衛龍重新將開山刀揚起,做出斜下劈的架勢,他笑道:「今天我想吃的味道是恐懼,因為吃膩了平靜!」開山刀再次落下,我目光駭然的望向越來越近的刀鋒,眼皮都未來的及合攏!起初的平靜,到未死的僥倖,此刻,終於蛻變成了驚懼!他,如願以償!
「撲哧!」
刀入肉的音質響起,一道鮮血濺入我的鼻孔,眼前陷入黑暗,嗆死我了!死後,是這種感覺麼?我自問道。正當以為自己死了的時候,覺得不對勁,定睛看見開山刀的鋒刃卡在黑暗間,我意識到得救了。
「老不死的,竟壞我好事!」響起了衛龍不滿的叫罵聲。
緊接着他拽動開山刀,這團黑暗隨之牽動,殷紅的鮮血汩汩冒出,我發現遮住視線的黑物是拉車老頭的兩條大腿!老頭雙腿被廢,他艱難的滾向一邊,臉上佈滿痛楚之色,兇巴巴的怒視衛龍,我第一次感覺這位聾啞老人可愛!
衛龍低聲罵了句,趕忙轉過身打開門,沖通道喊了句,「醫療人員,速來急救!流血程度b級,肉裂,切了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