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記起在胡一刀的飾品店中那個紙牌盒中的四張撲克牌,這不就印證了心晴的畫中第一格圖的內容嗎!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下這件案子,胡一刀頻頻接到陌生來電被告知自己店裏被安裝了炸彈,要一般人早就把對方當成神經病不去理會,而通過短暫的接觸來看,胡一刀是一個膽小如鼠的男人,卻當成真了,連續多天都向警方報案。我可以預見,胡一刀心裏藏着話沒有交代。
不管怎樣,先過去再說。
我迅速開車趕往夕林路,等到了飾品店後發現一名顧客也沒有,唯有胡一刀獨自愁眉苦臉的坐在一把搖椅上。見我進來,他像有了主心骨似得,站起身想迎接我,或許久坐的緣故,胡一刀身形晃了晃,沒站穩倒在地上,臉刮碰到了櫃枱的稜角。
我走過去將他扶起,哪想過他這麼倒霉,櫃枱的框架是鋁合金制的,胡一刀被堅硬的稜角劃的滿嘴是血。他找來紙巾把血擦乾淨時,我注意到胡一刀的八字鬍少了一撇,被稜角恰好給刮沒了,連鬍子帶肉蹭掉一塊。
此時他的樣子讓人很想笑,可我卻笑不起來,一點點與心晴的蠟筆畫不斷相互印證。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望着處理傷口的胡一刀。他現在還活着,是一個活蹦亂跳的膽小爺們,若是按照心晴畫的走勢來看,很有可能最後他死無全屍。胡一刀的恐懼來源於自稱是爆破者的電話,而心晴的第四格小圖中五彩斑斕的點點變成了血紅色,會不會就是發生了爆炸?
前文說到過,我對心晴的畫近乎盲目的深信不疑,便以為自己提前知曉了事情的發展,實在不忍心眼前活生生的人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於是決定救救胡一刀,想勸他搬離這裏。
「凌小哥。」胡一刀攤開手,他的手心中攥着揉捏一起的紙團,「剛才等你過來的時候,在店裏找了一圈,最後在牆上的絨布後邊發現兩張撲克牌。」
兩張?
我接過來打開看了看,又是一個炸彈……大鬼和小鬼。極有可能是「爆破者」佈置好的**陣,恐怕就為了真的炸彈引爆做鋪墊。我看到了天花板上懸着一塊牌子「內有監控,偷一罰十。」我便開口問道:「中午我們走了你又重新營業,這兩張撲克牌應該是某位顧客放置的,你這有監控攝像頭嗎?」
胡一刀搖搖頭,「這個……真沒有。早知道裝一個就好了。」他也頗為後悔。
「那你這牌子……」
「以防有人順手牽羊唄。」胡一刀笑了笑,看起來樣子並不開心,笑得很勉強,「不過,該丟的還是會丟。」我在腦中咀嚼着他這話的含義,卻看胡一刀走到牌子底下,使勁一跳,把牌子扯下,撕碎仍在地上,跟和它有仇似得。
「胡老闆,你這店別開了,聽我一句,搬走吧。」我好心提醒道。
「這……」
胡一刀有點猶豫,沒表態。
「你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沒坦白?」我凝視着他的瞳孔,一字一頓道,「最好都說出來,不然我們哪能幫得了你。」話說完,我一屁股坐上搖椅,沒再搭理他,擺弄起手機。
「唉!」胡一刀終於捱不下去,重重地嘆道:「凌小哥,你不知我老胡有苦難言吶。早先我這店,不是開在夕林路的。而是在經濟開發區,東旺街。」
東旺街?我們正在調查的毛卜順那件極案就發生在此地,此時我一聽見這個詞,來了精神,專心聽着胡一刀的講述。
「這是將近四年前的往事,我經營的飾品店旁邊是一間毛絨玩具店,那家的店主老毛和我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後來他不知為啥把店給關了門搬家去了京都。老毛臨走時,把店裏的鑰匙留給了我,要我幫他租,至於租金我佔兩成。可惜一直沒能租出去,我平日裏有空也就幫着收拾一下。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夜晚……我新到的一批貨來的時候沒地方放,想先暫時放在老毛店裏。」
「等我打開門進去一看,老毛的屍體四分五裂,連全屍都沒有。我慌忙的跑出報了案,警察趕到現場,現場只剩下一灘血跡,屍體卻不見了蹤影reads;。警方卻把我當成了嫌疑犯,不停的審問我,本來我膽子不小的,親眼目睹了好兄弟橫屍的血腥場景,加上警方沒日沒夜的審,我精神崩潰了。幾天後的六一兒童節,警方在啥展覽會上發現了老毛的屍體,我的嫌疑
第三十五章:人體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