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張現場照片,掏出隨身攜帶的證物袋,把命根子封入其中,趕緊跑回了街道。望見林慕夏和胡璃暫時穩住了傷口,我把命根子交給林慕夏,道:「叫救護車車了沒?」
「喊了,大概還有五分鐘趕到。」林慕夏鼻子皺了皺,她不忍直視的說:「這傷者身上有挺濃的酒味。」
「嗯,巷子裏被閹割的現場,有尿跡。」我想了想。推測的道:「估計他喝了酒,想回家時,忍不住小便,結果被人一刀割段了命根子。」
「這得倒霉到啥地步?」林慕夏唏噓不已的道:「作案者不可能無緣無故下狠手的,應該與傷者有深仇大恨。虧了發現及時,這命根子還能接回。」
「作案者跑的太快,等傷者昨晚手術恢復了意識,再問清楚吧。」我嘆息的道。就算接好了,功能多少也得受損,起碼得一兩年才能漸漸恢復正常。
這時,裴奚貞返回了街前,望向地上平躺的傷者,他愣愣的道:「誒?」叉圍每劃。
「頭兒,你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我被他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
「這人……我覺得有點眼熟。」裴奚貞托住下巴,似乎努力的回想。
還別說,經他一提,我也覺得這位倒霉的傷者眼熟,敢肯定是見過的,但見過的人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笨!」
林慕夏砸了下我的腦袋,她探手在傷者的口袋摸索,「雖然我覺得此人從未見過,但你們倆都眼熟,絕非偶然。」很快,她翻出了傷者的錢包,打開一瞧,我和裴奚貞震驚了!二代身份證上赫然印有傷者的名字,雍子正!
「雍子正是誰?」林慕夏疑惑不已。
「那時候你還沒來,我和小宇也僅與其有過一面之緣,但他的父親,咱仨都不陌生,私交算深的。」裴奚貞擰緊眉頭,他解釋的道:「雍大生,天南市頂級的富豪。熟悉不?」
「老雍的兒子?」
林慕夏眨動眼睛,她詫異的說:「當時查蔬菜狂魔案的時候,我清楚的記得雍大生戶下,只有雍子浩一個兒子啊。」
「一定是後要的,吃了化肥,催生的。」腦殘粉暈乎乎的道。
「汗,胡璃,你把小然扶回家休息,這有我們就行。」
我拍了拍唐然的臉蛋,「回家好好睡一覺。」其實唐然是見過雍子正的,當時他跟王傲後頭一塊接手的蔬菜狂魔案,只是現在喝得暈頭轉向,腦袋卡不過來彎而已。
「慕慕,這雍子正是雍大生的小兒子,一直在美國留學,記得雍大生提過一句。早註銷了過戶籍。09年他大哥雍子浩死了,他回了一次國,喪事辦完就離開了。」我搖了搖頭,分析的道:「現在他持有身份證,看來是回國定居,已經恢復了戶籍和身份證。」
「高學歷的富二代,竟然在此被閹割,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裴奚貞稍作思考,他沉聲道:「且不說咱們與雍大生私交如何,這事既然在咱眼皮子底下發生了,就得查個水落石出。」
「死了~~死了~~死了~~」此刻,救護車的鳴聲漸行漸近,最終停於街邊,我們側頭看向天南四院派來的醫護人員,與之交涉完畢,他們把雍子正抬上擔架,推入車中揚長返院。
我們的醉意全消。
裴奚貞翻動手機,撥通了雍大生的手機,我湊近耳朵聽。沒多久,電話接通,裴奚貞問道:「老雍,好久沒聯繫,最近過得如何?」
「小裴,虧你還記着我這老骨頭。」雍大生樂呵呵的道:「我前些天徹底的把家業交與子正了,沒事種種花,養養魚,他接手在磨合呢,小兒子天賦挺好又孝順,我這也算是享天倫之樂了。」
「……」裴奚貞一時啞口,不忍心將今天的事告訴對方,他猶豫了片刻,道:「老雍,那個,你現在來下天南四院,我得絕症了,求慰問。」
「啊?真的假的?」雍大生急了,安慰的說:「我這就去,小裴切莫擔心,我認識不少名醫的,一定把你治好。」
裴奚貞翻了個白眼,掛掉電話,他嘆息的道:「不得不說,雍大生真是個敞亮人,家大業大,唯一可憐的就是子嗣命途多舛,大兒子雍子浩因為發帖被楊斌殺掉,渾身鑲嵌了36個土豆,小兒子雍子正喝多了酒,被人當街閹割……所幸能及時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