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
洛青舟洗完澡後,出了門。
來到梅香小園時。
珠兒正站在院子裏,「唰唰唰」地扔着飛刀,每一柄飛刀,皆精準無誤地扎中對面牆壁上的靶心。
洛青舟進了小院,鼓掌道:「好刀!」
珠兒瞥了他一眼,過去收回了飛刀,然後冷着臉看着他道:「姑爺,你什麼時候娶我家小姐?」
洛青舟聞言頓了一下,道:「至少要等她病穩定了,不然情緒波動太大,可能會再次昏迷。」
珠兒沒再說話。
秋兒從屋裏走出,輕聲道:「姑爺,小姐睡着了。今天出去可能累到了,回來後,洗了澡,寫了會兒字就睡下了,連晚飯都沒有吃。」
洛青舟道:「今天咳嗽了嗎?」
秋兒道:「今天還好,就咳嗽了一兩下。」
洛青舟又道:「那隻香囊掛在床頭了嗎?」
秋兒點頭道:「掛了。姑爺,你可以進去看看小姐,在屋裏陪她一會兒。」
洛青舟猶豫了一下,進了屋。
剛走到房間門口,秋兒連忙過來蹲下,抱着他的腳道:「姑爺,奴婢幫你脫鞋子。」
洛青舟低頭看着她,突然一愣,覺得這一幕似曾相似,忍不住問道:「秋兒,你是不是有戀足癖?」
秋兒聞言一愣,隨即紅了臉蛋兒,幫他脫掉鞋子後,方站起來道:「奴婢沒有……奴婢只是想服侍姑爺……」
珠兒門外笑道:「姑爺,秋兒一直在盼着姑爺與小姐成親,然後幫小姐跟姑爺洞房呢。」
「珠兒,別胡說!」
秋兒臉頰更紅,立刻瞪了她一眼。
洛青舟沒再多說,推門進了房間。
秋兒立刻幫他關了房門,隨即衝到了外面。
走廊上很快傳來了珠兒「咯咯咯咯」地求饒聲:「秋兒,我錯了,別撓了,癢……」
洛青舟走到書桌前,看向上麵攤開的宣紙。
雪白的宣紙上,寫着娟秀的小字。
「山近月遠覺月小,便道此山大於月……」
「耳聞無相理,眼空不受色……」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
整張宣紙上,落滿了筆墨,把他今天在金蟬寺作的詩全部謄寫了下來。
結尾還寫下了兩個字:姐夫。
洛青舟在桌前怔了一會兒,方伸手拿起了墨塊,倒了一些茶水在硯台里,輕輕研墨。
然後提筆蘸墨,把最後兩個字劃掉,改成了:青舟哥哥。
又沉吟了一下,在最後的空白處寫下了一首小詩:「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同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寫完,在後面留下一行小字:鳳求凰,舟求墨。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寫完,吹乾墨汁,放下筆。
又看了一遍,方起身,走到了裏屋的床前。
床頭紅燭垂淚,燭光黯然。
秀帳之中,少女安靜熟睡,朦朧靜美。
洛青舟在床前站了許久,方悄然離去。
走廊上,珠兒正與秋兒在打賭,今晚他到底會留下,還是會離開。
見他出來,兩個小丫頭立刻閉上了嘴巴。
「姑爺,天黑,需要奴婢打燈籠送你嗎?」
秋兒殷勤問道。
洛青舟道:「不用,照顧好你家小姐就是了。」
待他離開後,兩個小丫頭又在走廊上說了會兒話,方回到房間洗澡睡覺。
夜深人靜,漫天星辰。
秦微墨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許多面目凶煞的和尚,圍着她的青舟哥哥,要把他搶走去剃度出家。
「阿彌陀佛,洛施主,你跟我佛有緣,請隨我們一起去侍奉佛祖吧……」
「不,我要跟我家林妹妹在一起……」
不知何時,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