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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門關上出了去,進了裏屋,划拳的已是變成了春絮和琨玉,寶珠撐不住,跌跌撞撞地回房睡去了。
想不到琨玉平時瞧着溫柔體貼,這喝醉了划起拳來,那嗓門之豪邁着實比秋霜差不了多少。
沈言輕也懶得等她們,只是望着桌上幾乎沒吃什麼的東西,着實有些惋惜,便進了裏間。
林知寒斜躺在被上,腳還垂在床邊,想來方淮胥熟記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將人放下了便跑,只得她來處理。
沈言輕為她將鞋脫了,放至被子裏去,又費力地將外裳皆脫了,才替她將被子蓋好。
她知林知寒不喜衣裳上有這些味道,因此出去將衣裳丟到了洗衣房,又跑去茶房倒了盆熱水,為林知寒擦了腳和臉。
多半是她今夜一時也迷糊了,差點先擦了腳再擦臉,幸好還沒碰上便反應了過來,不然又得出去換水了。
待收拾好,沈言輕才放下簾帳,點上沉梨香,退出了裏間。
路過外間的時候,還見那兩人在划拳,秋霜趴在一旁砸吧砸吧嘴睡得正香,也不知夢見了什麼。
她笑了笑,出去將東西收好,自己也收拾了一番,當即回了房去。
只是雖躺在了床上,一時卻還無法入睡,東想西想的,也不知究竟如何睡着了。
一會兒想到今夜之事,林知寒後期會不會遭遇更大的危機,方淮胥雖武藝高強,可他亦是人,人不可能不會累。
一會兒又想到忽木哲,他究竟為何而來,是受人所雇來刺殺的,還是來保護的。
想來想去的,簡直毫無困意,沈言輕索性坐起身來,穿了衣裳和鞋去了後院,順着樓梯爬至屋頂上。
也不知是不是方淮胥先瞧見了她,反正一上去他便坐在屋頂上,沈言輕靜默不語,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了。
兩人默默坐在屋頂上,都沒有說話,都只沉迷於看風景一般。
好半天,沈言輕方開了口,「你在想什麼?」
方淮胥只是看着眼前,「沒有什麼。」
他一向如此,若他人不與他說話,除了回復命令,他是不會主動言語的。
也正因如此,上次他向沈言輕解釋時,裴延堯才會覺得奇怪。
沈言輕雙手向後撐着身子,仰望天空,「阿胥啊,你的心之所願,是什麼?」
過了好一會,方淮胥才道「小姐平安。」
「為何?」
沈言輕只覺奇了,他是太子之人,再怎麼聽林知寒的命令,心裏應當還是忠於太子的,怎麼第一所願竟不是太子。
方淮胥只道「自殿下命我跟隨小姐,我便是小姐之人。」
沈言輕突然明白過來,上次林知寒為何篤定方淮胥不會將事情盡告訴太子了,雖總說他是木頭,但也卻是忠心,跟於一人忠於一人。
況且,想必重要之事,無需太子問,林知寒也會同他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