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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挑燈夜讀,頗有些學子明日就要上京趕考一般,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沈言輕才看到某本書上寫着一個名字,李克,並介紹他是前朝最後一位文狀元,只不過剛當官不久前朝便覆滅了,他並沒有在本朝當官,而是隱居山林,不見蹤影。
另一邊秋霜和寶珠也篩選出了可能的幾人,必是文采斐然,又在前朝從仕之人,無一例外的卻是,這幾人都不見了蹤影,也均未亡故。
沈言輕看向窗外,已是更深露重,略有寒意湧入,不禁縮了縮脖子,見秋霜和寶珠已是呵欠連連,只起身道「既已有些眉目,還是先回去,明日問問小姐,看是否還要再查。」
幾人將書擺放整齊,當即下了樓去,外頭仍是綿綿細雨不斷,那琉璃瓦燈籠便在門邊擺着。
秋霜找出來兩把傘,寶珠將燈籠點了,拿在手裏,出了藏書閣去。
待將門鎖好,秋霜為寶珠打傘走在前頭,沈言輕便緊隨其後。
天色昏暗,因此走得慢了些,待走到院門時,還未落鎖,應當是林知寒特意吩咐的。
有老媽子守在那裏,亦是呵欠連連,見了她們只道「姑娘們可算回來了,快進去歇息吧。」
秋霜和寶珠回了房去,沈言輕則去茶房看了看,見着有熱水,稍微清洗打理了一番,又回屋換了件衣裳,才往林知寒房裏去了。
林知寒睡意一向淺,聽見動靜便睜開了眼,正見沈言輕在眼前,「回來了?」
「嗯。」沈言輕坐在床邊,輕輕掀起被子,生怕太多涼意進去,又小心翼翼地躺下,才覺無限暖意襲來。
林知寒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手,「怎得這般涼?」
沈言輕打了個呵欠,「沒什麼,略洗了洗,外頭又有些冷,還是你這裏頭暖和。」
「我素來不喜太熱,所以沒讓她們燒地籠,你若怕冷,我便」
「無妨。」沈言輕打斷了她,「沒事的,璟娘,你這裏已是比較暖和了,只是這幾日夜裏頭有些冷,不必麻煩。況且,我也沒那般冷。」
林知寒只將她的手握在手裏,「若是真冷,一定別瞞我。」
「太子呢?」沈言輕突然想起這茬。
林知寒奇怪,「問他做什麼,自然在別的院子。」
沈言輕當然只是出於好奇,不禁又心想方淮胥會不會冷,眼中閃現方淮胥蹲在屋頂上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不覺笑出了聲。
「怎麼了?什麼事這般開心?」林知寒好奇問她,「今日,可查出什麼了?」
「沒什麼。」沈言輕搖搖頭,「小姐還得請專人先去查查看,梧州是否有什麼詩社之類,我們倒是查出了幾人,皆是前朝文官。」
林知寒應了一聲,沈言輕便又發起呆來,想到那人寒冬臘月他都能過,這種回寒天應當更加無所謂才對,兩人沒再說話,很快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