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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一看,只見裏頭是一沓的銀票及莊子店鋪的地契,還有一對銀鍍金如意紋流蘇。
都是他留給嘉德公主的,想必嘉德公主與其失散時仍年紀尚小,也不知究竟在何處,又是否在世。
方淮胥沒過多久便回了來,見沈言輕抱着個盒子站在院門口發呆,向着她走去,心中難免有些擔憂。
沈言輕抬眼看他,眼神本有些呆滯,看向他的一瞬間卻像是點燃了火,衝到他身前去看着他。
「是你?是你將我們的行蹤告訴給了太子?」
方淮胥搖頭。
「可是除你之外,還會有誰?」沈言輕自然不信。
方淮胥定定地看着她,「不是我。」
沈言輕不語,他又道「我未告知過太子此事,言輕,你信我。」
這是方淮胥第一次喚她的名字,沈言輕看他的眼神變了一變,但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那會是誰?」
也就是說,裴延堯的身邊還有厲害的人在,也是,既然能將方淮胥這樣厲害的人物放在林知寒身邊,那自己身邊必定還有別的高手。
也難怪,他能人離開梧州,是因為還有眼線留在此處辦事。
「為何認定是太子所為?」
沈言輕深吸一口氣,好使自己全然冷靜下來,「太子奉命而來,留下一批人處理這邊,他自己去會二皇子,這樣兩全其美的事,也只有他能幹得出來了。」
方淮胥有些疑惑,「你好像很了解太子似的。」
「不了解啊。」沈言輕輕搖頭,「能在太子之位上平安久居多年的,自然絕非善輩。」
方淮胥看着她,對於她的印象一次又一次地改變,她的心思遠比想像中縝密。
「是夏忞。」
「他是誰?」沈言輕不解。
「夏忞是暗衛之首,我亦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等等。」沈言輕突然想起了什麼,「那上次太子暈了那次,他們怎麼沒出手?」
「我既在府中,他們有別的任務。」
一切已成定局,沈言輕便不再停留於此,同方淮胥回了林府。
一回去先將東西放好了,沈言輕才同林知寒復命。
為防其他,她讓琨玉屏退了其他人,自己進了裏屋。
林知寒依舊坐在窗邊,手裏捧着一本書,也不知看入眼了沒有。
沈言輕過去站在她的身旁,「璟娘,他去了。」
林知寒翻書的手一頓,僵在空中半天才放了下來,「他說了什麼?」
見她的反應,想必早知結果,畢竟太子在追查,上官璟的身份又遭皇帝忌憚,死是在所難免的。
「上官先生願你和夫人一切皆好,是笑着去的。」
林知寒長嘆一口氣,將書往旁一丟,全然沒了心情。
片刻,沈言輕走了過去,在她旁邊坐下,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璟娘,想哭便哭出來吧,有時候哭反而是種解決方式。」
林知寒悶悶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知為何,總覺胸悶得很。」
「你啊,是太過難受了,又無法釋放,憋着了。」
沈言輕摸着她的頭,像哄小孩子一般,「哭出來吧,璟娘,莫要使自己難受。」
過了很久,便聽得細碎的哭聲傳來,像是小獸的嗚咽。
沈言輕攬住她的頭,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