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畕帶人走後,旱平子也離去了。
輝鷹子這才對尋易道「監察左使在你的案錄中提到了你的特別之處,也提到了你不願去北方的請求,所以當此之時我要對你做出酌情考慮,並非是庇護你,派你去北部衛的調令已下,要想更改必須得總營准許才行,我已經派人呈報此事了,你等消息吧。」
「是。」尋易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
輝鷹子嘴唇動了動,很想問問他那身法有何來歷,可最終還是忍下了,這是規章所不允許的,以尋易今天表現出的勁頭來看,這可是個又有心機又豁得出的人,還是別少送點把柄給他的好。
「以後儘量躲着點烏煞營的人吧。」扔下這句善意的叮囑後,輝鷹子就離去了。
高堃沒再來找尋易的麻煩,三天後,兇刀營來人把他從候幟營中領走了。
在西部衛的大營中尋易接受了第二輪的整訓,這次主要就是考驗才能了,以便量才使用,到了這一步尋易決定賣點力氣,並拿出了寶物赤英劍,幾番測試下來,獲得了個上等評級。
在為期半個月的第二輪整訓中,沒人向他問起和川畕衝突的事,看來候幟營的那些人和兇刀營的稟事旱平子等人都選擇了封鎖消息。
整訓結束後,他被派到了天律盟的古野分壇,這裏是緊靠西面邊防的一座分壇,其主要職責也加入了協助邊防駐軍抵禦外侵的條目,這差不多就算是滿足了尋易戍邊的請求,尋易對這個安排是比較滿意的。
因為派駐各地的夷陵衛是要受執律衛轄制的,所以他們這一支三十多人規模的夷陵衛被稱為古野分營,這裏的執律衛則稱為古野分衛,執律衛的營地就在古野分壇的邊上,而他們這些夷陵衛的駐地則在數千里外的一座名為捧心峰的大山中。
捧心峰的靈氣還算不錯,景色則是一幅窮山惡水之相,放眼皆是絕壁險峰,草木也儘是苦寒之色。方圓數百里的法陣把捧心峰和周邊幾座小山罩得嚴嚴實實,正副管營及三位元嬰中期修士居於捧心峰峰頂,十二名元嬰初期修士居於半山腰,剩下的十幾個結丹修士有的在山腳有的在其他小山上。
正管營名為金元子,元嬰中期修為,副管營名為無魂,元嬰後期修為,按夷陵衛的規矩,正管營由白旗衛擔任,副管營由黑旗衛擔任,所以這種正管營修為低於副管營的現象很常見。
尋易被送過來時,兩位管營把所有人都召到了峰頂的一處寬廣平台上,平台方圓千丈,邊上立着一塊寫有「捧心台」三個鮮紅大字的石碑。
「寄命,元嬰初期修為。」白淨面堂的正管營金元子熱情洋溢的把身邊的尋易介紹給眾人,然後親切的拍了拍尋易的後背道「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要跟同袍多親多近,有什麼為難之處儘管對我和副管營說,大家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沒那麼多規矩,只要不違犯律條,什麼都好商量。」
尋易看他這麼個文質彬彬
的人說這種豪爽話多少有點彆扭,金元子也是沒辦法,按天律盟的規章,正管營是上面任命的,副管營是眾人推選的,論威望、論修為他都比無魂差,要想干好這份差事只能放低姿態跟這些人打成一片了。
「寄命新來乍到,大家儘量多照顧照顧……」
金元子的話還沒說完,下面就有一人笑着起鬨道「行了管營大人,這些套話就少說兩句吧,還是先讓這小子露兩手,讓我們看看是什麼成色吧,免得在戰場上被他害死。」
說話的是個面相帶着幾分痞氣的青年,他那油滑樣帶着老於世故的精明,與尋易擅長的那種孩子氣的油滑截然不同,當然,尋易現在已經不再輕易展露那種神情了。
「就你沒規矩!」金元子含笑呵斥了一聲,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然後對尋易道「這猴崽子叫黃青,天生一張惹事生非的臭嘴,他如果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介紹完黃青,他指了指平台邊上的那塊石碑,親切的笑着道,「以後大家共同出生入死,彼此是得互相有個了解才行,咱們這裏的規矩是用你最厲害的寶物對那塊石碑來一下,儘管催動出最大威力,石碑上有防禦法陣,不虞損壞。」
金元子說完就退開了幾步,眾人都把目光投到尋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