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輕咬櫻唇點了點頭,墜兒的眼神讓她感到有點心慌,生恐心事被這小子看破,她要寶物自然是為殺葭錦作準備,葭錦因得無忌寵信,其手裏是有一件厲害法寶的,這也是她和仙絮奈何不得葭錦的原因,但葭錦要想憑那件寶物殺了此二女也是難以做到的,拼下來只能是兩敗俱傷。
在對付葭錦這件事上,當然是以鼓動墜兒親自出手最佳,但她現在還沒有這個把握,如果能先討件寶物就能從容行事了,如果墜兒捨不得殺葭錦,那說不得,她就得和仙絮尋機以迅雷之勢乾淨利索的幹掉葭錦,反正人死了,這小子就算再心疼也沒轍了。
「好。」墜兒略作思忖,先是取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乾坤袋給她,然後拿出地火靈龍遞到了她的手裏。
帝妃一看這件通紅瑩潤的龍骨形寶物心頭就是一喜,只看外表就可斷出這是件等級不低的寶物,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討到法寶了,等把龍骨接過來用神識一查探,她不禁發傻了,這竟然是件靈寶!
「你不要戲耍我了。」她訕訕的把地火靈龍遞還到墜兒面前,不但空歡喜了一場,還遭了戲弄,她的臉有點掛不住了,但又不敢發作,還得擠出笑容。
「沒戲耍你,真的是把這件靈寶給你了。」墜兒很認真的說。
「那我也不要。」帝妃笑着把地火靈龍塞還給了墜兒,她才不信呢,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墜兒看懂了她的笑容,擺弄着手中的地火靈龍道「這件靈寶對我是有些意義的,本不該隨意送人,但你付出的是名節與尊嚴,既然你提出要寶物,我這裏只有這件比較合適,拿着吧,這會令我覺得心裏安穩些。」
「你……是當真的?」帝妃還是不敢相信,不但沒接寶物還把手背到了身後。
「當真。」墜兒說完就傳了她使用地火靈龍的法訣。 ??
帝妃自嘲的笑了笑,搖頭道「我哪還有什麼名節?就算是以前有名節時也不值這件靈寶,不管你是真心也好,戲耍也罷,我只想求一件好一點的法寶,靈寶是絕不會要的。」
墜兒溫聲道「何必這麼說呢,你雖遭逢了不幸,但非你之過,若因他人之錯而生自輕自賤之心豈不是犯蠢?」
帝妃心生悽苦道「道理雖是如此,但素絹染污,白璧生瑕,這絹與壁焉能還有先前的價值?」
墜兒擺手道「你既非絹也非壁,這麼比是不合適的,我看你既無污也無瑕。」
聽他說到這裏,帝妃難為情的瞋了墜兒一眼,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二人剛有過恩愛,這話難免會讓她往偏處想。
墜兒本沒覺這句話有問題,可帝妃這一眼讓他醒悟了過來,頓時也尷尬起來了,忙道「你別多想,我沒那意思,我說的是……」
帝妃不想再聽有關受辱於無忌的事了,抬起頭打斷道「我明白你要說的是什麼,可人與物真的是沒什麼區別的,有時人還不
如物件,絹帛染污洗淨了還能將就着用,女人一旦受了玷污就洗不淨了,不管講出什麼樣的道理來,我和仙絮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中去,所以侍奉你並不覺委屈,你要真是憐惜的話,就給我一件好一點的法寶吧,我也只值這些了。」她的話說到最後已有自哀自憐之意。
墜兒看出她的自輕之心不是三兩句話能勸過來的,遂把地火靈龍重又塞給她,帶着幾分嚴肅的說「你既委身於我,我自不敢輕慢,不管你覺得自己值多少,反正我認為你之前所付出的已經值這件靈寶了,你就當是幫我個忙,讓我尋個安心吧。」
帝妃這回相信他是當真的了,捧着靈寶心中一酸不禁落下淚來,自從被擄她就失去了尊嚴與尊重,重新受到尊重的滋味比得到一件靈寶的喜悅還要讓她心潮波盪,只有飽受屈辱的人才會懂得尊重有多珍貴。
墜兒面露同情之色道「你是受害之人,遭了罪不但得不到親近之人的撫慰還要被他們嫌棄,這太沒天理了,而我也……,唉,思之悔愧難當,你別難過了,既然天理不存,那你就好好修煉吧,等成了傲視天地的大仙妃也就不會在意這段傷痛了。」
帝妃的眼淚更加洶湧了,但卻只是默默垂淚而無哽咽之聲,畢竟她對墜兒還不太了解,在這人面前她不想大放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