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沈清可金貴多了,殺了沈清,慈航仙尊未必會興師動眾的來問罪,可殺了這小子連蒲雲洲的化羽修士都來了,而且來的還是一大幫,天底下恐怕沒有哪個小崽子比這個小崽子還金貴了,而自己偏偏殺的就是他,老天真是會開玩笑啊,但這種玩笑他真開不起呀。
一陣尷尬的沉默後,終於有人心有不服的開口了,他不動聲色的問道「依教主的意思呢?」
火疆輕哼了一聲,然後就緊閉了雙唇,他得仔細考慮一下該怎麼說出那小崽子已死的事,一旦說出來他就得面對元裔州最強大的一股力量分崩離析的結果了。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他沒有太多時間可供他拖延了。
就在這時,一個金袍大修士面色陰沉的走了進來。火疆微微眯了下眼,僅管一看此人帶來就不會是好消息,但他還是暗自鬆了口氣,已經到這種地步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
「屬下帶來了邊疆的緊急情報。」那名大修士對眾人施禮後看向火疆,等他吩咐是上前秘奏還是當眾稟報。
「說吧。」火疆從容淡定的對他點了點頭,就算拋開化羽修士的心境,光憑着這麼多年作教主的經歷他也是具備這點定力的。
那名大修士揮手展現出一幅圖景,那是他親眼所見的一段記憶。
圖景顯是的又是一處邊疆地域,距慈航仙尊他們所在的位置相隔有數千里,如果說玉簡展示的圖景是一群君子在彬彬有禮的商談的話,那這幅圖景就是一群武夫在呼吼叫囂了。
圖景中的場面可謂壯觀,數十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一字排開,在他們身後是無數光彩繚繞的陣營,天上地下亂飛亂竄着各樣的靈獸,攪得狂風漫捲陰雲翻滾,好一派殺氣騰騰的景象。
那名大修士邊展示邊沉聲道「他們堂而皇之的在我們面前列陣,看樣子只等一聲令下就要殺過來了,據屬下猜測,這樣的陣勢不會只有這一處,因情況緊急,屬下來不及去別的營寨去核實這個猜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想來各方急報馬上就該到了。」火疆教主垂着他那薄薄的眼皮看着几案上那個漆黑的玉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是在作着權衡,又似是在等着其他人的表態。
有人自以為揣測出了教主的心思,開口道「讓咱們把人給送過去未免欺人太甚了,我以為該讓慈航到這裏來把人領走,就算他有這膽量也要讓他提心弔膽一場。」
這個提議立即遭到了反對,有人連連擺手道「嚇他一場有何用?他要是看得清楚,自然會灑脫而來,這反倒是給他平添了一份威名了,他要是看不清楚,不敢來,自然會鼓動那些人發起強攻,到時咱們這就是弄巧成拙了。」
「我也覺得讓咱們把人給送過去太憋屈了,怎麼也得讓他們到咱們這邊來領人,但這事就不要鬧太大了,更不宜讓他們來聖城,選個靠近邊界的地方就行了,而且他們得交出一份像樣的贖金,人是他們贖回去的而非強討回去的。」
聽了這話,有人冷笑道「你們難道還不明白嗎?慈航不是糊塗人,他把話說得那麼客氣,卻隻字不提給付贖金的事,交錢贖人這是蠢人都懂的道理,你們以為他這是疏忽了?哼,他就是想仗着局勢有利想強壓咱們,他巴不得咱們這邊生出點事端呢,那樣他就能利用這次機會一舉滅掉咱們了。」
這個道理明白人都看得出來,這十一個人中至少有八個是早就心裏有數的,他們有的是不想點破,有的是情願裝糊塗,因為一旦說出來了就會像現在一樣讓大家都陷入了尷尬。
火疆此時抬起眼皮,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譏嘲緩緩掃視着眾人道「我們堂堂聖神的後裔,竟被人嚇得要靠自欺欺人的方式保存顏面,諸位可都是有通明心境的,不怕傳出去會被人恥笑嗎?」
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目光,有的是慚愧,有的則是不以為然,人家來了二十七位化羽修士,兩個打他們一個都有富裕,這仗怎麼打?誠然,對方那些人中肯定有一大半不是來拼命的,但他們這些人也不是個個願意拼命啊,到了他們這個級別是很難再爆發這種規模的大戰的,更多的是以協商解決問題,因為沒有什麼是值得他們必須要去以命相搏的了,除非是為了有助於飛升的東西。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不過是一個惹了點雞毛蒜皮小糾葛的小修士,放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