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與修奴交手,起先他還能聽到二人打鬥的動靜,後來二人越打越遠,他啥也聽不見了。
但衛廷遲遲不歸,說起來還是有些令人擔憂的。
尉遲修看了眼那個不時偷偷拿腳踹一下毒藥包袱的大黑瞎子,覺得有它坐鎮,問題應當不大。
「我和你一起去。」蘇小。
「你留下!」尉遲修想也不想地拒絕。
蘇小小舉起從西晉藥師那兒搜刮來的破神弩:「永遠不要小瞧一位藥師的實力。」
尉遲修:「……」
二人順着打鬥的痕跡一路找到山坡下時,交戰已經結束。
衛廷坐在一塊空地上,姿勢慵懶,神情淡然。
渾然看不出他的腳被卡住了。
而在他身邊,躺着一個昏迷不醒的灰袍男子,對方的臉上蓋着一個斗笠。
「大人!」
尉遲修快步走上前,看看衛廷,又看看那個被遮了臉的男人,問道,「他誰呀?」
「修奴。」衛廷淡淡地說。
「啊……」尉遲修目瞪口呆,「伱……殺了修奴啊?」
「他沒死。」衛廷說完,蹙眉睨了某人一眼,「你什麼表情?難不成我殺不了?」
尉遲修小聲嘀咕:「殺不殺得了你心裏沒點數嗎?」
衛廷淡淡看過來:「你是不是又嫌命長了?」
尉遲修吐了吐舌頭,不再往下說。
等等。
他剛剛乾了啥?
尉遲修捂住嘴。
都怪為老不尊的鎮北侯,把他帶壞了!
蘇小小走了過來,歪頭看了他一眼:「腳卡住了?」
草叢遮住了,不仔細看實則看不出來。
衛廷一臉高冷地應道:「嗯。」
蘇小小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被困了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場,也是沒誰了。
那是一個類似於捕獸夾的陷阱,不同的是它上面的尖齒並不鋒利,沒有立即刺入衛廷的皮肉,但別以為這樣就不危險了。
地底下設了機關,正是衛廷坐下的地方,他只要起來,機關便會發動,讓捕獸夾迅速合攏,把他的腳整個切下來。
蘇小小戴上銀絲手套:「一般人踩不着這個機關吧,你什麼運氣?」
衛廷踩了兩次,第一次是捕獸夾,第二次是催動捕獸夾的機關,總之他確實夠倒霉就是了。
蘇小小用匕首將捕獸夾撬開,將衛廷已經麻掉的腳拿出來,又讓尉遲修找了一塊兒石頭放進去。
她想試試這個機關的威力。
當尉遲修把衛廷扶起來時,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整塊石頭被切成碎片。
這若是人的腳……
尉遲修嘖嘖道:「大人,你外公夠狠吶。」
衛廷沒問蘇小小怎麼來了,這丫頭會老老實實待在欽天監才是奇了。
見她一切安好,他問道:「你們碰到蘇侯爺了嗎?」
尉遲修道:「碰到啦,他在那邊的林子裏,一會兒我們去找他。話說,修奴是怎麼回事?他臉上幹啥蓋着一個斗笠?」
說罷,他蹲下身來,摘了修奴臉上的斗笠,「原來他長這樣啊。誒?他身上也沒受傷,怎麼就暈了?」
尉遲修一邊說着,一邊取出火摺子,借着火光再次仔仔細細地打量,發現修奴的額頭上是青的。
他又看向衛廷,衛廷的額頭也青了一大塊兒。
他的神色變得一言難盡:「不會吧,大人,你打不過人家,就耍賴上了頭槌啊?」
這是什么小孩子的幼稚打法?
衛廷面不改色道:「我才沒有。」
這便是有了。
尉遲修還不了解他?
「什麼情況?」蘇小小問。
衛廷頓了頓,將先前發生的事說了。
蘇小小點點頭:「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