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在畫舫上玩了一下午。
程桑也陪他們玩。
宗政徽含笑看着,沒有任何不耐煩。
謝雲鶴卻不大高興。
他是想修復與程桑的關係,不是來這兒曬太陽的。
宗政徽突然開口:「我是你的話,就自請下堂離開程家。」
謝雲鶴冷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插手程家的事?」
程桑只是瘋了,忘了男女之情。
可他了解程桑,程桑不會讓「薇薇」沒了爹,所以程桑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宗政徽也想到了這一層,不禁有些苦惱。
明明他可以輕易處置了謝雲鶴,卻不能不考慮程桑的感受。
程桑為了薇薇,可以委屈自己。
若把謝雲鶴做的那些混賬事告訴程桑,又勢必會讓程桑大受刺激。
二人各付心思,接下來誰也沒再說話。
不過,宗政徽是真的享受程桑與三個小糰子的陪伴,所以一下午他過得很是愜意。
只有謝雲鶴憋了一肚子火。
晚飯過後,他們去逛花燈。
鳳凰街每月都有一次燈會,謝雲鶴陪程蓮來過不少次,記憶中,鳳凰街的燈會沒這麼盛大才是。
眼下怎麼像是過年,琳琅滿目的花燈一眼望不到頭,宛若兩條蜿蜒盤踞在街上的五彩長龍。
就連鱗次櫛比的鋪子也掛上了精緻漂亮的花燈。
「哇!」
小虎發出了一聲誇張的驚嘆。
大虎二虎也睜大眸子,眼睛快看不過來了。
程桑也看得目不暇接。
謝雲鶴皺了皺眉,這些賣花燈的小販怎麼那麼面生?
面生就對了。
中午聽說程桑要去鳳凰街看花燈,宗政徽便讓隨行的內侍下去準備了。
這些小販全是宗政徽的人。
程桑與三小隻開心地挑選花燈。
小虎張牙舞爪:「我要一個腦斧燈!」
小販樂了:「這就給小公子畫一個!」
宮廷畫師當場作畫,給小虎畫了一盞又威風又可愛的老虎燈。
小販又問大虎:「小公子,你要什麼燈呀?」
大虎想了想,說道:「龍燈。」
小販與畫師臉色一變。
龍可是帝王用的,他們哪兒敢在外頭亂畫?
二人望向了不遠處的宗政徽。
宗政徽微微點頭。
二人心口一松。
心道陛下真寵三個孩子啊,連龍圖都讓用了。
畫師畫了一盞金龍出海的燈遞給大虎。
大虎接了過來,不像小虎滿處跳,而是很認真地觀賞起這盞燈來。
內侍笑着夸道:「奴才瞧這孩子,竟像是有幾分真龍之相。」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犯了殺頭之罪,趕忙低下頭。
「奴才該死!」
宗政徽看着大虎笑了笑:「我也覺得。」
內侍懵了。
小販又笑問二虎:「你要什麼燈?」
二虎道:「我要小石頭燈。」
小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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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蓮從林子裏逃出來了。
沒人知道她這幾日經歷了什麼。
她那日被可怕的廝殺嚇暈了過去,等醒來時戰鬥已結束,林子裏全是屍體,她嚇得魂飛魄散,拼了命地往前走。
一雙腿幾乎跑斷,總算跑到了官道上。
可她身無分文,雇不了馬車。
她對驛站的官差說她是程家的家主,卻沒人信她。
她身上的首飾也被幾個匪徒搶了。
她是靠着自己一雙腳走回王都的。
她的腳底磨出了一個又一個血泡,路上摔了一跤又一跤,餓了只能去河邊捧幾口水喝
就這樣顛沛流離地回到了王都。
她遠遠地看見了謝雲鶴。
謝雲鶴在大街上東張西望,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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