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卿要摘一個人的面具,還沒摘不掉的。
凌雲的臉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了夏侯卿的面前。
這是一張與雲汐極為相似的臉,同時又繼承了另一個人的鼻樑與眉眼。
無盡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夏侯卿心口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握住。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凌雲,嘴巴張開又合上,喉嚨里發不出一點聲音。
凌雲將他手裏的面具奪了過來,轉身戴回臉上,並舉步往外走。
夏侯卿剎那間回神,二話不說扣住凌雲的手腕。
凌雲低叱:「放開!」
夏侯卿不放。
「何人在我百花宮鬧事?」
伴隨着一道霸氣清冷的聲音,宮主凌空掠來,紫色衣裙在半空展開,宛若盛放的紫蓮。
她一掌朝夏侯卿劈了過去!
夏侯卿抬起左手與她對掌,依舊沒鬆開凌雲。
「你抓疼我了!」
凌雲沒好氣地說道。
夏侯卿趕忙鬆手。
宮主穩穩落地,將凌雲拽到了自己身後,警惕地看向夏侯卿道:「原來是城主。城主放着自己兒子的滿月宴不管,跑來我百花宮做什麼?」
還來的是青雲宮!
宮主沒忘記自己適才看到的一幕,她回頭看了看凌雲,「沒受傷吧?」
「沒有。」
凌雲道。
宮主吩咐道:「去飛凌霄宮找你爹。」
衛胥住在飛雲宮,可她的寢宮是凌霄宮,差點兒露餡兒。
凌雲邁步往外走。
「慢着!」
夏侯卿叫住他,「你先別走,我有話問你!」
宮主旁移一步,擋住夏侯卿的視線:「城主有什麼事沖我來就好,何必為難一個小輩?」
夏侯卿嚴肅地說道:「我沒為難他,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須弄明白!」
宮主淡淡道:「那你和我說。」
夏侯卿的目光越過宮主看向凌云:「他也留下!這是城主的命令。」
他不說還好。
一說凌雲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侯卿:「」
宮主暗暗抓馬。
臭小子,你這樣讓我很難演啊!
宮主輕咳一聲,道:「他自幼待在百花宮,鮮少與外人來往,還請城主見諒。」
夏侯卿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雙眼:「是他不與外人來往,還是你不許他與人來往?」
宮主反問道:「城主此話何意?」
夏侯卿道:「他是誰的兒子?」
宮主道:「我的啊!還用說?」
「是嗎?」夏侯卿狐疑地問道,「可為何有人告訴我,雲汐當年為我生下一子,並且孩子一直到現在都還活着?」
宮主心裏咯噔一下,面不改色地問道:「這是何人在胡言亂語?你為了一個姬婉如,在我姐姐懷胎三月時將她打傷,我姐姐當晚便動了胎氣,沒熬多久便一屍兩命,這件事城主不是知道麼?」
提到雲汐受傷的經過,夏侯卿的底氣頓時沒那麼強了。
宮主趁熱打鐵:「城主就因為一則謠言撇下自己親兒子的滿月禮找來百花宮,還懷疑你和我姐姐的孩子就是雲凜?」
夏侯卿一開始是沒懷疑到凌雲頭上的。
只不過在送夏侯嫣語回去的路上,凌雲那腿腳僵硬的單薄背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異常煩躁。
頭一次對回城主府產生了抗拒。
最終他下了馬車,來到了百花宮。
他知道雲霜並不歡迎自己,他也只是想確定那孩子究竟如何了,於是潛入了青雲宮。
青雲宮是少宮主的住處,作為城主,這個情報他還是知道的。
他剛一進來,便被那個傀儡發現了。
二人過了兩招,傀儡打不過,就收手了。
隨後他就在屋子裏看見了雲汐的畫像。
雲霜冷冷地說道:「雲凜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