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你看看你那些新參眾的所作所為!」上杉謙信說完就將一沓書狀丟到八條景定的面前。
「這是······」景定趕緊將散落在地板上的書狀一一撿起,並拆開閱覽。
很快,景定的臉色也開始越來越凝重,因為原大崎家、葛西家重臣出身的陸前眾在奧羽仕置的過程中幾乎是以簡單粗暴的方法來實行的,這就導致上杉家才平定不久的陸中、陸奧、津輕甚至是下國安東家原先控制的北出羽都先後出現了大規模的國人一揆,而且就像星星之火一樣,在奧羽兩州迅速擴散,就連羽前、陸前兩國也出現了不穩的跡象。
「義兄,你說說看如何再次靜謐奧羽兩州?」謙信也沒有對景定發怒,因為她也清楚奧羽兩州那錯綜複雜的局勢,此次奧羽兩州所爆發的國人一揆也不全是景定之過。
「山內屋形殿,此次奧羽兩州仕置所導致的國人一揆,臣確實負有很大一部分責任,因為是臣的家臣處置不當才會導致奧羽兩州大量國人領主、地頭武士向當家舉起反旗的。故而,臣請求山內屋形殿沒收臣在村山郡的領地。」景定自知無法推卸責任,只好主動請求謙信來沒收自己在羽前村山郡的領地,以此來警示家中眾人。
「那可是七萬餘石的領地,你有不少岩州、野州的家臣已經轉封至村山郡,若是本家將義兄你位於村山郡的領地沒收的話,你豈不是要用自己的直領來安置那些家臣嗎?」謙信倒是有些不願減少景定的領地,因為如今的越後諸將四散在加賀、能登、越中、信濃、出羽、左渡、上野等國,之後就只能從自己麾下的旗本眾里選出合適之人前去鎮守村山郡了。可以說如今的上杉總領家反而有些人才緊張。
「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只能如此。不然的話,長此以往,家中之人還會有誰願意盡忠職守?山內屋形殿只能沒收一部分臣的領地,這樣才能讓家中眾人看到山內屋形殿鐵面無私,法度嚴明,不偏袒任何人。」景定反而不希望謙信網開一面,這樣的話會讓上杉氏虎繼承家督之後所面臨的問題更多、更棘手。
「不過,九戶左近將監希望其弟九戶彥九郎能繼承南部家家名,對此義兄你怎麼看?」謙信說完就將九戶政實所送來的書狀遞給了景定。
「南部一族本就星散在北奧諸郡之中,而九戶家又是南部一族中實力最為強勁的庶流,尤其是八戶家被當家攻滅以後。奧羽仕置之時,臣已經讓其領有九戶郡一郡之地,可此人仍不滿足。若是真如其所願的話,將來此人一旦聯合四戶家、七戶家、櫛引家、久慈家、姉帶家等有力國人領主一同向當家舉起反旗,恐怕北奧諸郡就不復當家所有了。」景定並不打算同意九戶政實的請求,他從來不認為九戶政實是想真心實意的效忠上杉家才選擇倒向上杉家一方的。所以才故意留南部信直一命,讓其改名為田子信直後保留少量領地,用於牽制九戶家。
「義兄之意是打算拒絕九戶左近將監之請求?萬一此人聯合北奧有力國人領主一同舉兵響應一揆眾該如何是好?」謙信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萬一九戶政實也倒向了一揆眾一方,那麼以此人的影響力,必然會拉攏先前交好的四戶家、七戶家、櫛引家、久慈家、姉帶家等北奧有力國人領主一同舉兵謀逆,屆時陸奧一國將再度陷入紛爭之中。而上杉家才結束對奧州的征伐,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進行休養生息以及穩定越後七郡的局勢,尚無力再度發起一場大規模遠征。
「山內屋形殿不必對此感到擔憂,還記得田子大膳大夫嗎?」景定隨即提到了一個人名。
「田子大膳大夫?莫非是那個原南部家家督、南部氏一門總領的南部大膳大夫?」謙信倒是從上杉氏虎口中聽說過此人,稍微有些印象。
「不錯,正是此人。」景定點了點頭。
「可此人不是被義兄你減封到只剩下田子城兩千石知行地了嗎?他難道就憑兩千石的領地徵召出數千軍勢不成?」謙信倒是對此感到質疑。
「田子大膳大夫是被臣減封至兩千石領地不假,可此人還是原南部家親類譜代所擁立的家督、一門總領,更是南部右馬助的養子。若是九戶左近將監真有不臣之心,那麼山內屋形殿就藉機讓其恢復南部的苗字,讓其恢復南部家的家名,並讓其出兵討伐九戶左近將監。而當家只需派遣一部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