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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的炕隨着蓋房就盤好了,等干一干就能用了。緊挨着廚房,冬天取暖不成問題。楚清在空無一物的新房子裏盤算的時候,白樺來了。
白樺今天穿得像個城裏的店鋪掌柜。頭上的結式幞頭系得很緊,但是依舊有碎發從後腦勺支棱出來。
沒有椅子,兩個人就站着說,小寶就坐在門口吃表情包點心。
「袁娘子,這個給你。」白樺遞過一個紙封。要不是紙封上寫着《袁氏告身》,楚清還以為是白樺給的喬遷紅包呢。
繞過前半截官方客套話,只見後邊寫着「……吉州袁氏,君可為密偵司情報屬駐吉州小旗……」不等讀完,楚清就道「我只是你私人暫時僱傭幫忙的!」
「袁娘子不必自謙,」白樺就當沒聽出楚清的不滿,「你的頭腦、你的冷靜,都非常符合密偵司的要求,是人才。」
「不必套路我!我說,我不進密偵司,我和密偵司沒有關係!」楚清態度堅決,語氣強硬。
白樺沒聽過「套路」的這種用法,但是也明白大體意思。楚清直白而強硬的語氣,激起了他的急躁脾氣。好言好語不行了是吧?
「袁氏,籍貫瑜洲岷縣袁家村,為葬父母,於慶德元年嫁給隔壁方家村方碩。方碩因父母早逝,一直與其兄長同住。慶德二年,你生下一子,半年後,方碩被征入伍,三月後傳來戰死的消息。」
「又三月後,你與孩子分別被兄嫂賣掉。孩子不知所蹤。你於途中逃跑。至吉州苦水鎮停留兩年余,期間一直在一家名叫『張記菜館』的地方做廚娘。慶德四年四月,你因張氏夫婦的冤枉被掃地出門,並帶走了張氏夫婦的孩子小寶。」白樺一口氣背書一樣的說。
楚清暗暗吸了口冷氣調查的太徹底了!比自己知道的還詳細!尤其是白樺剛才最後一句,說自己帶走別人的孩子,這似乎是個大坑!
「你帶着別人的孩子,隱藏了過往,藉口與夫君失散而在此落腳。若張氏夫婦以孩子被拐為名告你……」白樺的語氣帶着威脅。
「不是我帶走了小寶,是小寶跟了我走!」楚清叫道。這可完全是兩回事,主動和被動的區別哪!「而且小寶也不是他們的孩子,是他們花錢買的!」
「別管他們與小寶是不是血親,他們已經給小寶上過戶口。那么小寶就是他們的孩子。而現在,小寶在你的手裏。」白樺眼中帶上些得意。
小寶沒見過楚清額角青筋直跳的暴怒樣子,卻又覺得莫名有些熟悉。他走到楚清身邊,緊緊攥住楚清的袖子,小嘴抿得緊緊,眼神恨恨地盯住白樺,眨也不眨。
楚清肩膀垮了下來。
這是個坑,明知道是個坑,也只能跳。如果密偵司的人隨便挑唆一下,張氏夫婦完全可能控告楚清拐走小寶,而楚清將被通緝。
如果密偵司隨便運作一下楚清的身份,那么小寶名義上將是楚清真正的兒子。
有得選嗎?沒有。
「我的戶籍?」楚清無奈地進坑了。
「依照大宣律法,凡在一地居住滿一年,可自動落戶於居住地。當然,密偵司可以馬上為你辦理在五棵樹村落戶的手續。但是由於你是女子,而小寶尚未成年,你們不能有田地,所以不是農籍。密偵司將為你提供商戶的戶籍。」
「不行!商戶的兒子不能參加科舉!據說你們密偵司的後代也不能!」楚清果斷反對。
「密偵司的職務是可以傳承的,我就是子承父業,不必科舉,也能做官。」白樺真誠建議。
「不!」楚清堅決反對。
子承父業?你願意跟你爹一起當特務,我不願意我兒子幹這出生入死的行當!
小寶本就沒爹娘,願意跟着自己,那是多大的信任和依賴!楚清不想讓小寶的未來充滿危險和爾虞我詐。太太平平的就好。以小寶的早慧,將來考個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