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哥哥說出口,斂未依舊面帶微笑,只是溫潤的氣息褪去,語氣十分不善「你叫我什麼?」
燕山亭一手攬着妖寂,看着斂未明顯不善的笑沒有絲毫退卻,從善如流的道「哥哥」
斂未「!!!」
明眼人都看得出燕山亭是在宣示主權,斂未沒辦法繼續保持微笑了,直戳了當道「燕山亭,世界上這麼多人,為什麼一定要是妖妖?」
燕山亭嗓音淡漠卻堅定,道「她是獨一無二的,至於為了什麼喜歡,哥哥,愛情不是有原因的」
斂未冷冷的道「愛情?你和她經歷過什麼,又知道她什麼了,在你心裏,愛情就是這麼隨意麼?」
燕山亭握住妖寂的手,道「起碼我知道,妖妖在我心裏和別人不一樣,我喜歡她,不管她是什麼人,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不管斂未說什麼,他都不會放棄妖妖的,十九年來,他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喜歡到連未來的規劃里都是她。
斂未又要說什麼,妖寂一看覺得大事不妙,立刻轉移話題道
「哥哥你先回去吧,我過幾天就回來,我們先走了,告辭!」
說完就拽着燕山亭光速逃離現場。
燕山亭被妖寂拉着離開的時候,目光幽深的回頭看了一眼斂未,其中的深意,想必只有他們兩個明白。
斂未「。。。」
昂貴的黑色卡宴絕塵而去,斂未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胸口的鬱結在一瞬間褪去,轉而化作無數的茫然。
燕山亭也是很喜歡妖妖的,同樣是男人,他看得出來這份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只是他們之間真的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嗎?
他沒有答案,沒有人會有答案。
天族,司命殿
距離瑤池不遠的地方,一座被金色柱子環繞的銀色宮殿立於九重天之上,殿內的屏風後,點點星光暈繞在一顆巨大的菱形水晶周圍。
旁邊和外面的架子上放着一排接一排的卷宗,每個卷宗里都夾帶這一塊小小的牌子。
一身青衣的司命看着面前桌子上擺放着已經毀的看不出原樣的命格,皺着眉算了算燕山亭接下去可能會遇到的事情。
水晶內青光划過,結果還是一樣。
還是沒辦法麼。。。
忽然間,他睜開眼睛,淺色的眸子裏划過一抹暗芒,喃喃道「斂未,你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
青色的光從指間散去,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現在他面前,單膝跪地,道「司命大人,帝君來了」
話音剛落,人未來聲先到,磁性又溫和十足的男聲帶着如老友般的悠閒傳來
「司命,我來了,之前吩咐你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司命對黑衣人擺了擺手,道「你退下吧」
他走出屏風,揮袖之間,桌子上已經出現了一套精美的茶具,一邊熟練的泡茶一邊道「帝君今天似乎格外的閒」
伴隨着他語氣里似有若無的調侃,門口邁入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金絲繡着捲雲紋路映在衣袍上,並不顯眼,但是看得出十分尊貴。
黑色長髮一半用金冠束起,一半垂落披在身後,眉心處一點紅色的硃砂痣,顯得更加出塵仙氣,與青裁的霸氣截然相反,他是一種超乎常人的溫和,讓人看一眼就想要親近。
他便是天族現任帝君,燕山亭的哥哥——燕臣林。
與燕山亭有三分相似的臉上帶着親和力十足的微笑,帝君笑道「近日事情很多,也許久不曾來找你了,不歡迎我?」
司命並不搭話,指了指對面讓他坐下,道「戰神閣下的渡劫還在人間,天族的事情帝君一人處理起來應該也很麻煩吧」
帝君嘆道「山亭此次渡劫我實在不放心,何況渡的還是情劫,早知道他過得這麼困難,我當年不應該讓他下界去的」
他一臉心疼弟弟的表情並沒有讓司命生出一絲一毫的同情,端着茶喝了一口,語氣平靜,道
「帝君能這樣想當然好,但是你當初如果能不產生好奇心把戰神閣下的命格拿去自己偷偷看,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