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九霄台
司命看着那背對自己的黑色人影,依舊是平日裏那般孤傲清冷,像是塵世間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
而這樣的清冷的背後,唯一痛苦的人只有妖寂。
只因為她封印了他所有的記憶,並心甘情願的接受這樣做應該有的結局和痛苦。
一直以來燕山亭才是那個被妖寂好好護在心裏的人。
也不知是嫉妒還是什麼,以至於司命每次看到他,都又恨又無可奈何。
「司命,你有什麼立場問我這句話」
微微側身,燕山亭那漂亮的傾倒眾生的桃花眼裏折射出冰冷的光,仿佛只一眼就能讓人感覺到靈魂在顫抖。
此刻,任誰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可偏偏還敢往上撞的,除了司命也沒有其他人了。
司命不怕他,因為他心情也不好,這件事從何而起他們都心知肚明,司命也是當事人之一,他的心情不會比燕山亭好半分。
燕山亭也知道他身不由己,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怒氣,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腦海里的那道身影,如今人間去不得,莫名多了個未婚妻,還被扣上了短袖的名號。。。
簡直是無妄之災。
司命溫潤褪去,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你便娶她去吧,可別怪我不幫你!」
說罷,他冷哼一聲,甩袖而去,動作行雲流水,根本沒想多做停留。
燕山亭眉心一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開口叫住他。
腦海里有個聲音在對他說,你並不喜歡司命,也不是非要他幫忙,你自己也有辦法不是嗎?
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對於司命的警惕到底從何而來,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最終燕山亭的驕傲還是讓他轉身不去理會司命的態度。
其實,他有辦法阻止這場賜婚!
只不過現在他在等,等一個契機,一個讓玄華心甘情願的把婚約取消的契機。
也許這很麻煩,但看起來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的妻子這輩子只能有一個,也只會有一個,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會是燕妖嬈!
離開戰神殿的司命還正在氣頭上,突然抬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他的帝君。
帝君看到他立刻走了過來,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這件事能解決嗎?」
司命冷笑一聲,道「我懶得理他」
帝君一臉茫然。
他就一會沒看住,這兩人又怎麼了?
因為不清楚事情緣由,帝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司命遠去。
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這八個字是從何而來。
司命回到了自己殿以後倒是冷靜了不少,他好心好意去幫燕山亭,他什麼態度!
不過說歸說,該幫還是要幫,他就算看不慣燕山亭,總歸不能讓妖妖因為他難過。
司命頓了頓,來到內室找到了燕妖嬈的命格,然後又去另一邊,找到了燕山亭的命格。
這些都是他們在人間的命格,仙的命格他只負責保管,不負責編寫。
夜幕降臨,壓下的黑迅速的覆蓋了深藍色的天,許是因為在人間的緣故,從下午四點到這裏到現在不過三個小時,天已經黑了。
景城這會正是入冬,故而天黑的快也正常。
從到了妖目亭以後妖寂更多時候都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和之前唯一不用的大概就是她現在很清醒,但是誰也不想見,連房間都下了結界。
她需要一個人安靜,妖亦明白,可是他不清楚她的情況,總歸是不安心的。
途中鬼兒和青裁來了一趟,臉色皆不好看,問起妖亦原因的時候也都被他含糊過去了。
他們當然不相信,但是妖亦不說,他們也沒辦法逼他,最終只能回去。
妖亦這會突然有些後悔是不是應該再去求證一下事情的真實性,萬一是他聽岔了呢?
這般一連過了兩個月,某一天妖亦試圖推門的時候,門突然開了,他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坐在窗口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