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餓!
對,正是飢餓。
道一很熟悉這眼神,九霄觀三師徒的常態嘛。
這群人是真的餓,而不像前頭的那些犯人,他們還有淫邪一類的心思。一群只想着溫飽的土匪,好似也挺合情合理的,道一心下暗想。
「你們的老大,如今身在何處?」王玄之問完就發現,那五人面露不屑。
「莫非你們以為,他還會回來救你們?」王玄之笑了,「常縣令判了你們的死刑,又移交了刑部,本官乃是大理寺寺卿,待刑部的判決一下,若大理寺審核無誤,你們隨時都會被處斬!」
五人的不屑之色更濃了。
王玄之認真觀察五人的神情,對獄吏道,「還請將他們五人分別帶至刑房,本寺卿要一一審問!」
獄吏頓了頓還是準備照做。他雖得了邢有餘的指點,卻也不敢明着與王玄之他們作對,只要稍後將牢裏的事情如實告知即可。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們哪邊都得罪不起。
「先帶他過去!」在獄吏快抓走一人時,王玄之卻點了五人中最瘦弱的那位。
獄吏惦量了一下,猜想或是他們以為,最瘦弱的最好下手,稍微受點兒刑就招供了,因此他好心提醒一句,「王寺卿別看他個頭最差,可骨頭卻是一頂一的硬,進大牢這麼久,愣是沒多說一個字,長安縣的兄弟送過來時,還感慨過,若是不人髒並獲,還真不好定他們的罪。」
王玄之點頭,「多謝告知。」
獄吏們連連搖頭,表示不用放在心上。
兩人押着那個瘦弱的犯人,去往刑房,其餘的兩位獄吏則是留下來看守。
王玄之復又看了剩下的四人一眼,直到他們心虛的低下頭,這才往刑房走去,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騷亂,其中一個押人的獄吏,又倒了回來。
「王寺卿,不好了,出事了!」
王玄之見他去而復返,忙問,「出什麼事了?」
獄吏身體不停的抖着,常年不見陽光,本就白得不正常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那個犯人死了!」
「帶我們去!」三人跟上了那個驚恐不安的獄吏。
復行了幾間牢房,便看到了那個犯人。
他的臉上甚至還停留着不屑,估摸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已經死了。
王玄之問那位報信的獄吏,「還有一位獄吏呢,去了哪裏?」
報信的獄吏,看了他們,以及另外兩位兄弟,這才說道:「此處乃是刑部大牢,出事必須上稟才可以。」
王玄之點點頭,「你們做得不錯!」
又問,「他是怎麼死的?」
獄吏眼神有些飄忽,似乎不敢答話。
道一蹲身下去驗屍,卻發現地上,還有方才那個刑家下人死去時,留下的一絲血痕。
她抬眼望去,旁邊牢裏的那個犯人,他不再蹲守角落,反而大馬金刀坐着,仿佛看戲一般,他瞧着獄吏害怕時,反而笑容更甚,像是貓見了老鼠,逗弄神色愈盛。
他安撫那位獄吏,「瞧見這位不良帥了嗎,當年他若是在京城的話,何須幾個衙門一起圍捕,只用他一人,便可以將此人手到擒來,如今他在此處,整個大牢裏的犯人,加起來也不夠他一個指頭砍的。」
「......」聽着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以及身邊的憋笑聲。
陳夷之嘴角微抽,某才同你說過心裏話,也未到這般見外的程度啊,需要你如此坑某,瞧瞧那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眼神,沒那層欄杆,只怕要過來與某大戰三百回合了。
他想歸想還是沒有拆穿道一的話,站姿卻是呈戒備的姿態。
那位犯人也將目光落到陳夷之身上,眼神利如刀劍,似乎在考慮從什麼地方下手。他的眼神讓幾人明白,此犯人是真的不在乎生命,不止別人的,也包括他自己的。
「那邊的仵作不用驗了,人是我殺的!」那位犯人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獄吏也鬆了口氣,終於不用他開口了。
王玄之讓三位獄吏站在一旁,既能看到情況,又避開了那位犯人的攻擊範圍,「他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