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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不見了?
「太師一早就攜家眷離開南京,辦公司說,太師的儀輅先去了吳中縣。」
沐春打聽好消息後來和藍玉說,一群軍中重將彼此對視都是一頭霧水。
吳中?
去那幹什麼玩意。
這朝鮮亡國多大的事,陳雲甫怎麼還有心情這個節骨眼上離京去玩。
戰後問題怎麼處置?
怎麼處置都有俞以豐在呢,陳雲甫一點都不操心。
對俞以豐的能力,陳雲甫是很有信心的。
仗雖然打完了,但不代表常茂今年就能回朝,沒有個一兩年,常茂和俞以豐根本無法肅清朝鮮境內的餘孽。
陳雲甫也不打算越俎代庖。
吳中縣對陳雲甫的駕蹕事先壓根不知情,等縣令章應貞得知消息的時候,陳雲甫早已輕車簡從的進了城,順着記憶來到那間同福客棧。
「還別說,生意挺好的。」
走下馬車,陳雲甫伸手扶邵檸下來,後者看看眼前滿滿的客人,也是替其開心:「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這家客棧還在。」
兩人進了店,店中有小二來搭話:「二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吃個飯就走。」
夫妻倆帶着倆孩子,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剛一落屁股,陳景和就開了口。
「爹,這就是你之前開的客棧嗎?」
「是啊,那時候你還小,還不記事呢。」
陳雲甫手搭在陳景和腦袋上笑笑:「一晃,都十二年多了。」
「那時候你爹的廚藝可好了,客棧的生意每天都紅火的很。」邵檸在旁邊跟了一句。
一家人正聊着,一道十分呀然的聲音響起。
「掌、掌柜的?」
陳雲甫一扭頭,樂了。
面前站着的人一身儒衫,恰是當年的賬房先生呂登文呂大秀才。
「登文。」
「掌柜的。」
呂登文興奮的上前,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麼,慌忙就要作揖下拜,被陳雲甫一把起身托住。
「這裏只有陳雲甫,沒有太師,我來吃個飯就走,你不要聲張。」
前者激動的連連點頭,但落座的時候還是能看出來拘束的緊。
「我不是記得你中了秀才嗎,怎麼還在這客棧做工,沒有繼續參加科舉?」
呂登文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起來,羞赧道:「剛開始那幾年都參加了,只是文采有限沒能中進,後來、後來您不是把科舉取消了嗎,我又不想去考吏,就守着這客棧,順便在旁邊租了一間屋子,自己辦學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好,也挺好。」陳雲甫連連點頭:「教書育人是有功德的好事,你能找到一份自己願意做的差事,我也很高興。」
呂登文又問道:「那太、掌柜的您呢,您這些年怎麼樣?」
「我也好。」陳雲甫回以微笑:「位列三朝、官居一品,好的很。」
呂登文默默點頭,不再多問,又陪着聊了兩句後就起身告辭,把時間和空間讓給陳雲甫一家人。
嘈雜的市井客棧中,人來人往的食客,沒有任何一人覺察出什麼不一樣來,更沒有人會相信,大明朝的太師,那個站在權力頂峰的陳雲甫會這麼出現在一個不起眼的客棧中吃飯。
等到縣令章應貞趕到的時候也只是撲了一個空,根本連陳雲甫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別找了,太師他走了。」
呂登文給一臉大汗的章應貞倒了杯茶水:「縣尊用茶。」
後者一把攥住呂登文的手,滿臉帶笑:「登文兄。」
這般熱情讓呂登文狠狠打了一個冷顫。
「鄙人也是剛剛到任,一時間忙的頭昏眼花,竟然冷落了登文兄真真可惱,登文兄有經緯之才,卻不願入仕可真是太屈才了,不知道登文兄願不願意來縣衙屈就啊。」
「不用了。」
呂登文搖搖頭,笑的很純粹:「其實,我現在挺好的。」
章應貞有些不可思議。
還有人不願意做官?
「做官,太累了。」呂登文望向門外,說着章應貞聽不懂的話:「掌柜的就很累。」
吳中縣外的官道上,陳雲甫的儀輅再次啟程,匆匆的來匆匆的走,絲毫沒有耽擱。
路上的時候邵檸還很好奇的問陳雲甫為什麼不多待兩天,怎麼說,也曾經在這裏生活過三年。
「睹物思人、睹人憶故,還是不要過多影響他們的好。」
陳雲甫倚在車轅的護欄上,看着天邊那絕美的夕景:「當年我從吳中離開的時候,我的人生就變了,我不想再改變他們的人生,就讓他們按照他們想要的去過吧。」
「其實,登文做老師就挺好的,他的性子太率真,不適合當官,而且過於醉心於舊學,時代是往前走的,他做官,未必是一件好事。」
「夫君,你說那年如果太宗沒有來吳中找你,咱們現在過什麼樣的日子?」
陳雲甫怔了一下,笑了起來。
「為夫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會很開心。」
陳景和揚起腦袋很是不解:「父親現在難道不開心嗎。」
「開心啊。」陳雲甫揉了揉他的腦袋:「看着你和雅熙一天天長大,怎麼會不開心呢。」
陳景和甩開陳雲甫的手:「爹,我都大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摸我的頭,弄得我總感覺像是個孩子。」
夫妻倆都愣住,隨後大笑。
「對對對,景和大了,就快長成大丈夫了。」
「那景和啊,前幾天你藍伯父和我說,打算給你尋門親事,既然你大了,那你說說你怎麼想的。」
陳景和嚇的原地一跳,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孩兒還小,定親一事萬萬不可。」
邵檸也拉了陳雲甫一把:「行了,景和貪玩,這事就別說那麼早,讓他再瘋兩年吧。」
「那雅熙呢。」
陳雲甫扭頭往車廂里看了一眼,小聲和邵檸說道。
「我總感覺,雅熙似乎有意中人了。」
「胡說。」邵檸嚇了一跳:「她才多大。」
「那天家裏,她和幾個
第三百九十七章:漸變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