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具有主觀能動性的生物。當人的思維和實踐結合起來時,人就可以利用自己的主觀能動性,自覺地、有目的地、有計劃地反作用於客觀世界。
上大學的時候這些內容杜桑德學過,但當時的他還不明白,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起來有些滑稽,作為理科生,他真的對這些課程沒什麼概念。而那些搞得懂的文科生……反正不會和杜聖哲湊在一起討論相關內容。
最後他當然通過了考試——開卷考試還能有通過不了的?只不過上課教的內容……他基本都忘了。
現在, 杜桑德就想回到十四年前,狠狠吃上一頓雲鶴菜,然後去雲鶴大學把忙着打遊戲的自己揪出來揍上一頓。
等揍完了之後再惡狠狠的威脅一頓一臉懵逼的杜聖哲,「上課的時候好好聽!以後用得上!」
嘖,氣人。
雖然對於以前的知識點缺乏足夠的了解,但這並不影響杜桑德把其中的一些知識點記在心裏,並且在這種地方忽然開始粗淺的理解起了它的含義。
當這些還不夠合格的裝甲兵們開始將自己的思維和實踐統一起來的時候,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開始主動學習。車長們抱着指令手冊研究背誦, 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不撒手。裝填手們則開始主動加練,他們會請帶着懷表的人做裁判,在比拼在一分鐘之內誰能裝填最多次炮彈。
而炮手們的訓練則更類似於車長,他們需要儘快熟悉的除了測距儀以外,還有三寸炮在紐薩爾的引力和大氣環境下所表現出的「獨特」彈道特性,以及相應的射擊諸元計算方法。
而駕駛員們則湊在一起,開始為隊列中的變化尋找起了最高效的行駛方法。他們通過確定每一輛坦克在隊列中的位置和編號,制定出了一套變化隊形的具體方案。方案精確到了每個人需要在接到信號之後將油門踩到什麼深度,兩側的履帶轉速差手柄拉到什麼位置。
杜桑德看到這樣的積極變化後感慨良多——這些武裝保安們並不傻,他們不是沒有能力讓自己的技術更進一步。
他們只是缺乏一個讓自己這麼去乾的理由,以及對這個理由進行反應的信念。杜桑德用一封來自博米爾的情報,以及一個確實擺在眾人面前的威脅,給了所有人一個信念。
無論如何,坦克必須成為帝國陸軍的標配。
看着突然認真起來的眾多裝甲兵們,杜桑德心裏感覺很有些複雜。一方面,這些年輕人的變化確實讓人印象深刻。另一方面,杜桑德開始痛恨自己當年怎麼不好好聽課。
光是豎立正確目標就能有這麼大的作用,要是認真學完了那三門課, 那豈不是可以直接讓這幫裝甲兵們頓時化身天降猛男, 一打五十不帶喘的?
書到用時方恨少,杜桑德越來越想回到十四年前痛毆已經上了大學的自己一頓了。
這可絕對不是因為想念排骨藕湯、紅菜苔炒臘肉和熱乾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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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種生物很奇特,平時如果不想還好。一旦想起了一件事兒之後就總會念念不忘。打個比方,當你意識到自己正在呼吸時,你就只能自己去控制每一次呼吸了。
而杜桑德現在正陷入了一場「老子就是要嗦熱乾麵」的念念不忘之中。這種執念之深,甚至讓他感覺有些生氣。
老子要嗦熱乾麵!
擺在杜桑德和一碗熱乾麵之間的最大困難是兩個世界的食材區別實在是有些太大。小麥和小麥粉倒是都差不多,但帝國這邊的小麥里卻摻雜着一些奇怪的顆粒,感覺似乎是磨的時候沒有去乾淨外殼所致。
帝國的麵食風格比較接近上輩子的西餐,「食用鹼」倒是也有。但看那種鹼的形態,杜桑德總覺得那個應該是氫氧化鈉而不是碳酸鈉。
這種鹼的用法也比較「特殊」,家裏的廚師會把這種鹼融化在鹽水裏,然後刷在麵包上。等麵包烤好之後,上面就會呈現出一層特殊的,近似於黑色的深棕色澤。
但這種困難怎麼能攔得住一個鐵了心要嗦熱乾麵的雲鶴人?杜桑德成功的在一陣指手畫腳的描述過後,從廚師手裏拿到了一瓶據說是用來醃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