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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正值解散時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立刻便吸引了很多軍士的注意,一個個或遠或近,一邊竊竊私語,一邊饒有興趣向這邊望着。
阿魯帖木兒一雙眼陰沉如深潭寒水,他就這般看着甄武等人。
風輕輕的拂過,帶着傍晚的涼意,仿佛是阿魯帖木兒的目光落在身上。
甄武眉頭皺起,他心裏是猜到阿魯帖木兒會趁機發飆的,但他沒有想到阿魯帖木兒會這麼大張旗鼓的發飆,這顯然意欲在所有軍士面前,殺雞儆猴,以立其威,好掌其權。
甄武眼神飄動,放到了阿魯帖木兒身後的譚淵身上。
他猜想,依照昨日阿魯帖木兒的表現,一旦發難的話,譚淵肯定會首當其衝,畢竟譚淵才是最值得殺的那隻雞。
然而,譚淵此刻臉色平平淡淡,仿佛根本不曉得即將要發生什麼,一如往常一樣平和,大概這點着事情,在這位百戰猛將心裏,也不算多大的事情。
果然。
隨着阿魯帖木兒的轉身,他含怒的雙眼也放在了譚淵身上。
「這是操練?」阿魯帖木兒陰沉的聲音響在操場中。
譚淵一本正經的答道「確實是在操練。」
「好,很好。」
阿魯帖木兒怒急反笑,笑了幾聲後,笑聲突然一收,厲聲道「你譚淵就是這麼帶的兵?就是這麼操練的?膽敢如此糊弄差事,眼裏還有沒有我,還有沒燕王殿下,還有沒有皇上?!」
他聲音一句比一句大,一句比一句狠。
場中頓時一片驚愕。
然而,阿魯帖木兒話語仍未停下,依然說着。
「之前定的操練章程是怎麼定的,你一雙眼若是不好用,你就挖出來,別在臉上裝門面,瞧瞧這都練的什麼東西?」
「一天下來強度比不上別人一半,好意思待在軍營?你好意思當這個千戶?」
「你譚淵若是當不好,老子給你報到朝廷,把你屁股下的位置讓出來,讓你滾回去養老。」
……
養老?
憑什麼?
憑你這個收降而來的同知?
甄武氣笑了,他看着阿魯帖木兒仿佛訓兒子一樣隨便訓斥的譚淵,心中突然一陣難受,何至於此,戰場上勇猛無敵,絲毫不曾有一點畏懼這些蒙古人的譚淵,此刻就因為阿魯帖木兒官職大,而無法反抗。
這些被甄武他們在戰場上打敗收降的蒙古人,只是因為想要他們心向大明,誠心歸明,便給了他們高位,留了他們的編制,然後來訓斥戰場上的勝利者?
他們怎麼好意思?又怎麼敢?!
此刻甄武看着譚淵這位對他頗好的長輩,再也站不住了,即便在軍營他們沒辦法明着反抗阿魯帖木兒,但是他也不想讓譚淵獨自一人承受這個壓力。
甄武沉着臉,大步走了出來。
「今日操練規程皆我一人一意所為,與我們千戶無關,同知若是有什麼訓導,大可直接訓斥在下。」
甄武的聲音直接打斷了阿魯帖木兒的話,清朗且堅定。
譚淵第一時間看了過來,臉上第一次動容,瞬間帶上一絲怒氣,衝着甄武呵斥道「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給我退下。」
甄武腳下卻如同長了釘子,紋絲不動。
眾人一片譁然,竊竊私語聲繼而開始飄蕩在操場上。
阿魯帖木兒轉頭看向甄武,眼神中竊喜一閃而過,勾了勾嘴角問道「那麼說,是你不尊上令?」
譚淵聽到這話,臉色立馬大變,剛打算開口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甄武的聲音在阿魯帖木兒的話剛剛落下,隨即便響了起來。
「是。」
他的聲音堅定清脆,沒有一絲雜質,也沒有一絲畏懼。
所有人都看向場中傲然而立的少年。
譚淵看着甄武這般倔強的樣子,嘆了口氣,有些人好像天生就不曉得退縮,不管遇到什麼,不管前
076-明槍與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