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花就是說做就做的人,第二天便在院子裏挖了一小塊地,挨着井口邊那塊的土濕潤的很,種下了一些紅薯。
這時日過去小半月,那紅薯發了嫩芽,陳春花估摸這時日,還能趕的及。倒是那黃豆,老大回村里來回的忙活,地也翻好了,打了坑,就等着種了。
不止他們屋裏,好些人都重新種了,玉米也要種,這些天天晴,日日太陽高照,也不熱,就是擔心這土地濕潤的很,若是不趁着這會子,怕是曬乾了也不好。
早上做完生意,陳春花和老大、老三便回了村子,鋪子裏留着秋菊在,秋菊本想也跟着一道回村里,但瞧着二柱子一個人在鋪子不方便,現兒倒是好多了,吃飯也不用餵自個能吃,就是不好下炕。
回到屋裏的院子,瞧着一片狼藉的摸樣,陳春花放下了手裏的東西,道。「大哥,屋裏的鋤頭呢?」
「到堂屋去拿,就擱在門後邊。」陳春花點了點頭,便開了門,拿了一把鋤頭,扛着便出了門。到不遠處,瞧着地上那片發了嫩芽的草地,二話不說,便除了起來。
這燒草灰,本該秋季就開始,想着,陳春花不由的嘆了口氣。老大和老三跟出來一瞧,看着陳春花的舉動,道。「媳婦,幹啥呢?這草不礙事!」
陳春花停下動作,瞧着老大道。「俺想着把這些草皮子都給挖了,到時候給燒草灰,用草灰來填豆兒坑好的很!」說起這燒草灰,她最歡喜的便是在燒草灰的時候,將紅薯埋在裏邊燜紅薯吃。
老大和老三也不問了,曉得這是自個沒見過的,看陳春花一個人忙活,也進屋去拿了鋤頭出來一塊干。
「這草皮子不能刨太厚,若是太厚了,不好燒!」
「成!」
這刨草皮快的很,又是三個人一塊,自己快的多。刨好了以後,陳春花便讓老三去找了乾枯的麥稈子。
這大雨過後,哪裏來的麥稈子,村里人種麥子的少,老三瞧了瞧陳春花,道。「媳婦,要不用玉米杆子,屋裏上樑邊上堆了不少呢!」
「也成,看是不是被雨給打濕過,拿下來晾晾!」這草皮子一時半會也不能堆,太濕了。
玉米杆子拿下來兩捆,打濕了不少,散發出一股霉味,陳春花指了指空地,道。「攤開來曬曬。」
弄好這些,陳春花便進了院子,鋪子也要關個兩日,沒兩日的空擋,屋裏哪能搞的清實,被褥也拿來了兩床,將炕頭上清掃一遍,便給鋪上了。
從上午忙活到下午,屋裏總算弄出了個人樣,看着乾淨的很,陳春花自個心裏也舒坦,吃這碗裏的玉米糊糊,道。「大哥,明兒先去種玉米!」
「先種玉米也成,現兒種啥都緩了些,若不是挨着了,玉米這會子都長了青苗!」
晚飯吃的早,響午飯沒趕得上吃,忙活的很,吃完晚飯,天也是亮的。那刨好的草皮子也被曬的幹了些。
瞧着這般,陳春花動手將玉米杆子對方到了一塊,讓老三生了火。「差不多了,用鋤頭收收這些草皮,用篼子裝着倒上去!」玉米杆子燒的快,火又旺,就得趁着這會子。
老大和老三也不遲疑,看陳春花咋樣做,便跟着咋做,倒了第一層,陳春花又往上邊擱了玉米杆子,燒起來後,接着倒草皮土。
看着堆起來像座小山高,上邊冒着白煙,陳春花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道。「燒上一整個晚上就該好了,估摸着能種個一畝多地,往後那薯瓜苗也長好,也該用這草灰去填坑!」
「媳婦,你是咋曉得這些法子的?」老大和老三一直很好奇,這人都是這麼長的,也沒覺着哪裏不同,可他們媳婦就像個寶貝,時不時冒出些想法,而這些想法還個個都頂用。
陳春花聽老三這麼問,一早就想好了,笑道。「俺咋曉得,這還不是上回賣豆腐聽一個老婆子講的,說是讓俺來試試,俺聽着也行,這就給搗鼓上了!」
「哪個婆子?」
「你不認得,就擱鋪子裏來了一回,後來也沒見着過來買豆腐了!」陳春花說完,捏了捏發酸的肩膀,道。「成了,回屋吧,明兒可得忙活呢!」早上起的早忙活鋪子的生意,又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村子,一整天都沒停下過,現兒天還沒入夜,人就犯困了。
陳春花進屋了,跟在老大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