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群人走了,經理這才無聲地招招手,示意身後的幾個服務生和自己一起先離開,留下單獨的空間,讓戰行川和這位小姐說話。
周圍安靜下來。
只剩下不知道誰點的歌曲,一首首播放下去,只有伴奏,沒有原音,聽着有些奇怪。
終於,戰行川按耐不住,鬆開手,走到點歌台前,按下了暫停鍵。
這一回,徹底安靜了。
虞幼薇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來這裏之前,她回家換了一身衣服,兔毛背心,搭配黑色緊身皮褲,小短靴,清爽乾脆的打扮,很適合出來泡吧。
誠心而論,她穿得並不暴露。但是,此刻的戰行川因為惱火,所以忍不住遷怒於她的衣着。
「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和那種人出來玩?你了解他們是什麼人嘛?一個個的毛都還沒長齊,就敢學人家出來喝酒消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戰行川儼然家長一樣,大聲訓斥着她,一邊說,他一邊指着一地的狼藉,地板上還有那個被砸的男人滴下來的血,一滴一滴,在地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圓弧形……那是他抱着腦袋,原地亂轉導致的。
虞幼薇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微微低着頭,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說話…為什麼和那個姓江的小子走得那麼近…別跟我說什麼,你們是老同學,來這裏追憶似水年華來了…狗屁的同學…都畢業這麼多年了,誰還記得誰…」
見虞幼薇不說話,戰行川的火氣更熾,暴跳如雷。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直視着他猩紅的雙眼,平靜地開口回應道:「他喜歡我,他在追求我,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的確,他確實不如你,沒有你有錢,也沒有你本事大,但是,他現在對我是全心全意的,他的眼裏只有我。這一點,你比得上他嗎?你拍一拍自己的良心再說話。」
虞幼薇的坦白,徹底激怒了戰行川。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居然還不如他了?他在追求你?哈哈,他瘋了嗎?他敢和我戰行川搶女人…反了他了…下輩子都輪不到他…」
他已經有些後悔了,剛才掄起酒瓶,應該先去砸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江凱睿的腦袋…
「我是你的女人嗎?也許吧,我只是你見不得光的女人。」
虞幼薇一扯嘴角,露出一個充滿苦澀的笑容。
所有人都知道,這麼多年來,戰行川有一個非同一般的紅顏知己。但是,關於這個女人的一切,沒人知曉。的確,他將她保護得很好,應該說,是保護得太好了,以至於她幾乎很少出現在公眾的面前,或許有那麼一兩次。可他身邊的女人太多,來來去去,鶯歌燕舞,她被湮沒在眾人之中,反而不容易被搜索出來。
「你…」
戰行川語塞。
他知道,她委屈,她等不及了。可是,這一切,不都是他們之前早就說好了的嗎?她當初並沒有拒絕啊。
如果她真的不願意,那麼,在他和刁冉冉結婚的前一晚,哪怕她只是說了一句,你不要娶她,他想,他都會像喬言訥那樣,直接讓這場婚禮變成一個笑話,他不怕得罪刁家。
可她並沒有。
可她現在卻在逼|迫他,折磨他…
「所以,」戰行川快速地閉了閉眼,又睜開,再次看向虞幼薇的時候,他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冷靜:「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和他在一起?」
她愣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她承認,她對江凱睿,有一絲玩弄的情緒在裏面。
憑什麼戰行川就能和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而她就要乖乖地在籠子裏做一隻安靜聽話的金絲雀…戰勵暘和整個戰家對她的傷害,又豈是一個看似完美的婚姻能夠彌補的…就算有一天,她嫁給了戰行川,她心底的仇恨也永遠不會減少…她一心想要成為他的合法妻子,只是為了更好地報復這該死的一家人…
可惜,戰勵暘已經死了,王靜姝那個賤人又昏迷不醒。遊戲變得不好玩了,只剩下戰行川了。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到底是在耍他,還是在耍我…」
這一次,戰行川是真的生氣了…
見他這樣,虞幼薇深知自己不能在他的氣頭上
第十七章 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