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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行川自從清醒以後,就變得十分寡言,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刀真的讓他傷得很重,總之,他這些天幾乎都是沉默的,除非必要,否則不開口。
可他越是這樣,虞幼薇的心裏就越沒有底。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她就快要把握不住了一樣。
見戰行川不說話,虞幼薇頓時有些沉不住氣,她三步兩步走到他的身邊,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行川,你看看,她的律師居然敢找上門來求你放她一馬。她以為有候審期就能這麼有恃無恐嗎,好,等她熬過剩下那二十天,我倒要看她還能怎麼辦。」
大概是覺得她一直說個不停,有些吵,戰行川皺了一下眉頭,輕聲說道:「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虞幼薇怔了一怔,很快意識到,他是在表達對自己的嫌惡。
她立即用手捂住了臉,啜泣用指縫間傳來,聲音也變得哽咽:「我不眠不休照顧你這麼久,現在居然連說幾句話都是錯了。行川,你是不是被扎壞了腦子,怎麼變得好壞不分起來。究竟誰對你好,誰對你壞,你難道一點兒都感受不到嗎,讓你躺在這裏的罪魁禍首,不是我。」
說罷,虞幼薇狠狠地鬆開手,作勢要走。
戰行川見她雙眼微紅,知道自己的話令她傷了心,只好抬起還有些無力的一隻手,艱難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虞幼薇有些不依地想要掙脫,考慮到他的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不能用力,否則容易撕裂,她又站住了,只是不肯轉過頭去,背對着戰行川。
「好了,是我不對,語氣不好,我沒有怪你,只是暫時不想去想這些事情,心煩。」
戰行川見她不走,鬆開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沒有想到,刁冉冉會用刀刺他。
他知道,她一定恨他,一定想要離開自己,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會下這種狠手。
一個正常人,是不會隨時在自己的枕頭下面藏一把水果刀的,除非,她早有預謀。
這麼一想,戰行川剛剛才平靜的心頓時又再一次地激盪起來,他想,原來她早就想要對自己下手了。她的計劃天衣無縫,抱着孩子離開,無聲無息。
只是,由於自己的突然出現,導致她的行動失敗,所以她馬上又溜回病房,換下那身護士裝,故意扮成一副無辜的樣子,想要令自己卸下防備,好方便她伺機殺了自己。
這個女人,究竟是多麼可怕,才會有這麼縝密的心思,這麼惡毒的想法。
悄悄回過頭,眼見着戰行川的眼睛裏流瀉出了一抹殺意,虞幼薇惴惴不安的心情總算變得輕鬆了一些。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允許身邊的人對他有任何的背叛行為,刁冉冉傷害了他,就是一種嚴重的背叛,他絕對不會縱容。
與此同時,她也不禁想到,如果將來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那時候的他又會如何他將會怎麼樣對付自己呢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不知不覺中,虞幼薇打了個冷顫。
「你冷嗎,」
凝視着她纖細的背影,戰行川不解地問道。
虞幼薇急急轉身,搖頭道:「不,我不冷,我只是害怕一個和你親近的人想要傷害你,實在是太易如反掌了。行川,若不是你福大命大,我可能就要永遠地失去你了。不,不只是我,還有我們的寶寶你要記得,無論何時何地,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兩個都是最愛你的人」
一邊說着,她一邊落下大顆的眼淚,然後伏在他的身邊,把臉貼在戰行川的手臂上。
他頓了一下,然後伸手,撫摸了幾下虞幼薇的髮絲,喟嘆一聲,沒有說話。
此刻,戰行川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既想要讓刁冉冉付出應有的代價,讓她知道,她傷了不該傷的人,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卻又忍不住想到,若非自己算計在前,她也不會那麼喪失理智。
兩種想法,不停地在心裏拔河,他想要原諒,但也咽不下這口氣。
畢竟相識多年,虞幼薇又何嘗不了解戰行川的性格,他的殘酷冷漠只是外在,只是一種用來自我保護,自我封閉的手段而已,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比任何人都要熾熱,都要激情,都要不顧一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