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來,戰行川早已適應了外界對自己的各種各樣的關注,所以,在任何場合,被任何人注視着,他都能保持泰然自若。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那個女人盯着看過之後,他頓時感到了一種古怪。
具體哪裏古怪,卻又說不上來。
戰行川幾乎挑釁似的,向她看了回去,然而,令他覺得無趣的是,那女人很快就低下了頭。
要麼是偷窺被發現真的困窘,要麼就是玩欲擒故縱那一手,他很快想通了這兩種可能性,頗為不懈的抬了抬眉頭。
這一邊,被發現的冉習習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伸手去拿香檳酒杯,試圖再喝一口,來掩飾心頭的慌亂。
伸到半空中的手被身邊的男人握住,她一驚,對上律擎寰的雙眼。
「你剛才已經喝了不少,不要再喝了,我不想送一個醉美人回酒店,我也不想一時控制不了自己,在車上對你做出什麼不雅的舉動來。」
冉習習被他的直白弄得兩頰染上飛霞,大概是喝過酒的原因,她的臉白皙之中透着紅潤,藏在黑色羽毛眼罩後面的眼睛盈盈如水,帶着絲絲風情。
她湊近,露在外的纖細頸子便形成一道優美的弧度,隨着體溫的節節攀升,原本擦在耳後的香水便揮發出來,清新之中還有少許麝香的濃郁,熏得律擎寰有些恍然。好看的小說就在
「我沒有喝多。」
她聲音很低,吐字卻極其清楚。
說完,冉習習就坐直了身體,只是手還在律擎寰的手中,滑膩柔嫩,他的心底都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來。在他不自知的情況下,他的嘴唇是一直微微上揚的,目視前方,好像正在欣賞着那兩幅正在準備拍賣的書畫。
「律先生有興趣嗎」
同桌的一個男人笑着問道。
「我不懂這些,只是過來湊個熱鬧而已。」
律擎寰回神,稍微欠了欠身,自謙地說道。
「哈哈,我們也是,我們也是」
周圍的幾個人都笑着隨聲附和起來,然而每個人都清楚,律擎寰今天沒有偕同邱藝白一起來,而是又帶了個身材纖細,肌膚賽雪的新女伴,雖然未見容貌,但想必也是絕色。男人在尚未完全得手的女人面前,總是要想盡辦法展示一下自己的個人魅力,因此眾人猜測,律擎寰今晚一定會拍下兩幅作品中的至少一個,說不定,兩個都被他包了。
他不是看不穿這些人的心思,只是不想回應。
兩個人正微笑着,忽然從隔壁桌傳來了一道凌厲視線。
律擎寰率先感應到,扭頭看過去,察覺到他的動作,被他握着手的冉習習也下意識地跟隨着律擎寰一起看了過去。
是戰行川正在注視着他們,他已經戴上了進場之後發給他的那張面具,只是一雙眼睛依舊如同鷹隼一般,銳利,冷酷,咄咄逼人。
他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視線向下,最後落在了律擎寰和冉習習交握着的那隻手上。
目光微微一頓。
律擎寰毫無任何的窘迫感,甚至還朝着他略一頷首,表示看到了他。
兩個男人不動聲色地錯開了視線交匯。
冉習習的手抖了一下,她看見了戰行川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那個表情那個表情她再熟悉不過了每一次,當他想做出什麼特殊的舉動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流露出這個表情,帶着一絲狡黠的味道。
見戰行川目視前方,盯着台上展示着的那兩幅字畫,眼中流動着志在必得的光,她好像忽然間懂了什麼。
眼看着司儀已經口若懸河地介紹起這兩位殘疾人藝術家,冉習習知道不能再等了,欠身站起來,準備去洗手間。
「怎麼了」
身旁的律擎寰想要跟上她,卻被冉習習伸手按住肩膀,她極快極輕地開口:「我去補個妝,馬上就回來。你不要追,跟幾輪做做樣子就收手。」
最後一句話,冉習習幾乎是貼着律擎寰的耳朵說的,確保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
說完,她拿起晚宴包,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一道視線黏在了她的身後,見她朝着宴會廳門口的方向走去,戰行川不由得勾起嘴角:怎麼了,這是要跑嗎
不過,看
第三十三章 摘掉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