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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習習不用想也知道,反正,在戰行川的心裏,自己一定成為拐賣兒童的惡毒女人了。
說來也奇怪,經常被他誤解之後,她連多餘的話都懶得解釋,又或者說,可能在她的潛意識裏,根本已經不在乎他是怎麼看她了。
不過,意識到戰行川的聲音有些異樣,冉習習還是明白了,他一定是因為戰睿珏的再一次失蹤而着急上火,所以說話的時候才顯得這麼沙啞。
「我們在機場,睿睿偷偷爬上了克爾斯先生的車子,躲在行李箱後面。等我們到了機場,才發現他在車上,我現在已經準備帶他坐出租車,馬上就回酒店了。」
冉習習長話短說,簡單地把情況告訴了戰行川。
他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說了,我帶他上車了。」
她掛了電話,拉着戰睿珏走到機場的出租車乘車區,不料,他好像十分不情願似的,拼命向後縮,低着頭,就是不肯上車。
「睿睿,聽話,你爸爸找不到你,快急死了。還有,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再也不亂跑了嗎,你不乖,居然一個人又跑出來。你這么小,我都想不到,你到底怎麼進的電梯……」
冉習習越想越覺得後怕,要是戰睿珏沒有能夠上了波尼·克爾斯的車子,而是半路上遇到什麼其他的危險,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大概是因為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凶,戰睿珏抽噎了幾聲,放聲大哭起來。
她無奈,頭皮發麻,愣在原地,一時間束手無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哄小孩兒。
冉習習拼命回想着阿曼達以前是怎麼樣在電話里和約瑟夫說話的,想了半天,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是戰睿珏的媽媽,無法用那樣的身份和立場同他說話。
猶豫再三,她還是蹲下來,用手擦了擦戰睿珏的眼淚,輕聲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雖然不願意,可最終,他還是被拽上了出租車。
「嘉陽國際酒店,謝謝。」
冉習習和司機報上了地址,疲憊地閉上眼睛。
她昨晚睡得其實也不是很好,離開中海這麼久,再次回來竟然還有些水土不服的感覺,要不然也不會一回來就發燒。
偷偷看了一眼冉習習,戰睿珏撅了撅嘴,小臉上還濕漉漉的,他摸摸臉,憂愁地看向車窗外。
翹家計劃,失敗。
在出租車上小睡了片刻,冉習習恢復了一些精力,車子已經開進了市區,遠遠地,她就看見了酒店的大樓。
她忽然想起來,當年自己無意間聽見戰行川和虞幼薇之間的對話,親耳聽見了他對她的表白。那一晚,自己像遊魂一樣上了出租車,本想隨便找家酒店住下,司機把她送到的正好就是這家酒店。只不過,她交了房費,最後卻沒有進去住下,而是依舊回了家。
而現在,她卻沒有家了。
離開中海以後,她輾轉打聽過刁成羲的下落,後來才知道,戰行川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就在南非住下,不許他回國。而他因為在國外衣食無憂,還有美女相伴,竟然樂不思蜀,完全不再想着東山再起,索性就把刁氏徹底拱手讓人。
就這樣,不到半年的時間,刁氏清盤掛牌,戰行川只用了很少的錢,就把它全數買下,重新整頓之後,將其變為旗下的一間分公司,接手了刁氏的全部客戶和在建項目。
所有人都說,他佔到了一個大便宜,從東床快婿搖身一變,成了新老闆。
一直到身邊的戰睿珏扯了扯冉習習的手,她才從回憶之中清醒過來,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酒店的門口,她急忙從錢包里抽出車費,遞給司機,然後拉着他的手下車。
冉習習還沒有站穩,戰行川就從大堂里沖了出來。
「睿睿。」
他跑到戰睿珏的面前,一把按住他,全身都充滿了濃濃的火氣。
「你跑到哪裏去了,你是不是不把我氣死不罷休,你到底要失蹤多少次,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送到國外去。」
戰行川又急又氣,聲音沙啞地朝他吼道,嚇得戰睿珏一個勁兒地用雙手捂着耳朵,拼命向冉習習的身後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