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習習做賊心虛,生怕戰行川發現自己早就知道了戰睿珏的小秘密,遷怒到她的身上。
「我也沒說你知道什麼,你心虛什麼。」
果然,戰行川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話語裏的小問題。
她沉默地把頭扭到一旁,心裏暗自一陣腹誹:怎麼在某些時候,他好像聰明得可怕,在某些時候,又蠢笨如驢。
戰睿珏仗着有冉習習作為靠山,也不像剛才那麼慌張了,他雖然人小,卻能把大人間的關係看得很透,他一下子就看出來,只要她在,自己就不會挨揍。
可惜,小傢伙卻忘了,冉習習剛才還差點兒被戰行川給「咬死」呢,怎麼還有能力保護他。。
「行了行了,你先把孩子放下來,這麼舉着不累嗎。你不累我還累呢。」
冉習習托着戰睿珏,以前沒覺得他這麼重,現在在半空中使不上勁,她反而覺得他現在像個小鉛塊,這麼托舉着,自己感到相當吃力。
見狀,戰行川雖然不情願,可還是把戰睿珏給放下來了,讓他靠着書架站好。
「你給我站直了,不許貼着,我不讓你動,你不許動。」
戰睿珏乖乖地走向書架,讓後背和書架之間保持着大概幾厘米的距離,小腰板挺得筆直。
眯眼看着他,戰行川又氣又怒,心裏還有一點點小小的期待。
「你都會說什麼。」
他不知道,在平時從來不說話的前提下,戰睿珏現在的語言表達能力究竟達到了什麼水平。
戰睿珏翻翻眼睛,仰頭看了看天花板,小嘴一張:「爸爸咬習習,習習哭得變兔子。」
脆生生的童音,幾乎要把戰行川弄得暈過去。
他覺得,自己八成在做夢。
另外兩成,是他在幻想。
總之,不太可能是真事兒。
他的患有自閉症的兒子,說起話來,一點兒也不遜色於其他的三歲孩子。
相比之下,冉習習倒不是很驚訝,因為她早就知道,戰睿珏會說話,只是他不想說而已,大概是缺少足夠的關愛。
聽到他說,戰行川在咬她,她很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
可能,在小孩子看來,他剛才所對她做的一切不好的事情,就是咬人了。
戰行川張了張嘴,聲音沙啞:「我沒咬她。」
他覺得,十分有必要糾正一下戰睿珏的認知,他明明是在愛撫自己的女人,怎麼就變成咬人了呢。但是,他才三歲多,如果自己給他講解什麼叫做「愛撫」,似乎又太早了一些
誰知,戰睿珏一點兒也不給面子,伸直脖子,他朗聲說道:「昨晚爸爸咬習習的嘴,我也咬了習習的嘴。習習醒了,看見我了,沒看見爸」
不等說完,戰行川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
戰睿珏搖頭晃腦,試圖掙扎開。
「好了,你快下樓去洗澡。」
戰行川的臉色有些尷尬,他沒想過,自己偷親冉習習的事情一下子就敗露了。
把戰睿珏趕了出去,一轉身,他對上冉習習的眼睛。
她扯扯嘴角:「你真是有出息啊,居然讓孩子背黑鍋。」
說完,冉習習徑直走過戰行川的身邊。
他想要解釋一下,自己昨晚真的是情不自禁,可又覺得的確難以啟齒。怪就怪戰睿珏這個大嘴巴,明明還以為他不會說出來,哪知道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親爸給出賣了。
走到門口,冉習習忽然想起來,自己來書房的目的。
她急忙轉身,走回到戰行川的面前,索性也不求他了,直接吩咐道:「我要用那本水墨畫圖冊,你去拿給我,太高了,我夠不到。」
他要是膽敢說不借,冉習習就打算直接給他兩個大耳光。
順着她的手,戰行川回頭看了一眼,那本圖冊在書架的最上面,於是,他從角落裏搬來一把伸縮梯,支好了,自己踩着爬上去。
「是這本嗎。」
他伸長手臂,指着一本問道。
冉習習拼命搖頭:「不是,是右邊那本,我都說了是水墨畫圖冊,你指着油畫問什麼。」
戰行川十分得意地笑着回答道:「我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