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不只是冉習習,就連喬夫人和喬思捷都嚇了一大跳。
一隻手按着桌沿,喬夫人的身體劇烈地顫抖着,她的臉色透着一股死灰,嘴唇翕動着,卻說不出話來,她只是盯着房門,想要親眼看清楚,來人究竟是誰。
當然沒有懸念,款款走進來的女人正是喬家的二兒媳,喬言訥的妻子,已經改名為喬瑞秋的刁冉冉,真正的冉冉。
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國,這一次回來,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去辦。
「小心。」
喬言訥及時伸出手,握住了喬瑞秋的手,另一隻手輕輕地環在她的腰際,看上去十分體貼。
「你你真的讓她來……」
喬夫人眼看着面前的這一對恩愛夫妻,心頭的怨恨如火山噴發一樣,轟隆作響。她不能接受自己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在國外不聲不響地結婚,連父母都沒有通知一聲,這完全是對他們的極大的蔑視!
「我告訴你,喬言訥,我不認這個媳婦!我到什麼時候都不認她!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舜不告而娶,是為無後』!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連我和你爸都不告訴,你的眼裏還有我們兩個人嗎?」
震怒之,喬夫人用力地拍着餐桌,灰白的臉上平添一抹鐵青。
一旁的喬思捷知道她的血壓同樣不穩,只好去拉母親的手臂,讓她先坐來,以免摔倒。芳姐也急忙輕聲勸着,讓她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動氣。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看了一眼喬言訥,喬瑞秋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擔心。
經歷了一番短暫的胡亂以後,房間裏重歸安靜,好像子靜得可怕,沒有人說話,只有呼吸和心跳的聲音被無限放大,震得耳膜生疼。
幾個人之中,最為手足無措的,就是冉習習。
她像是照鏡子一樣,看着那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小鳥依人地靠在喬言訥的懷中,嘴角噙着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並不慌亂,更不緊張。
就好像,眼前的這一切,都早已在她的預料之中似的,她早就想好了對策。
事實也的確如此。
喬瑞秋站直了身體,環視一圈,她這才輕聲說道:「很抱歉,不能讓你對我這個兒媳滿意。不過,我和言訥已經結婚了,在國外註冊,受法律保護。除非我們兩個人自願解除婚姻關係,此外,任何人的反對意見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頓了頓,她又開口:「假如不能讓公婆喜歡,我也不強求什麼,我們做兒女的只能儘量盡孝,求一個問心無愧就好了。」
儘管如此,但喬瑞秋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愧疚,好像她並不真的把喬家人放在眼裏一樣。
剛剛平復來情緒的喬夫人一聽這話,更加勃然大怒,她抬起手,指着喬瑞秋,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言訥,你明知道媽最近不舒服,何苦要這麼逼她?」
再也看不去,喬思捷終於冷冷開口。
他本不想參與其中,如今畢竟是特殊時期,一個家族,兩個兒子,彼此間的關係本就微妙。可是,眼看着母親被氣成這樣,身為長子,總不能繼續再做啞巴了。
「哥,我哪有。」
喬言訥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臉上的表情也是懶洋洋的。
想了想,他似乎又覺得這麼回答也不是很好,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是媽先讓我們離婚的,誰逼誰?」
喬夫人瞪着他,低吼道:「我就是逼你了,那又如何?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進我們喬家的門!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爛貨,賤人!」
端莊的貴婦一旦被氣到,後果也是十分驚人的。盛怒之際,喬夫人也不再去注意自己的言辭,她惡狠狠地罵道,聲音提高了八度。
「你太過分了!」
喬言訥最先反應過來,他將懷中的女人抱得更緊,一張臉已經完全漲紅,眼睛也驀地瞪大,死死地凝視着母親,透着怨念。
相比之,喬瑞秋倒是冷靜多了。
她早就猜到,喬夫人不會讓自己好過,所以,無論對方用什麼樣的咒罵來發泄心頭怒火,喬瑞秋都早有心理準備,並不十分在意。
而且,要不是喬凜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