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好奇,可是,冉習習最終還是忍住了那份想要把文檔點開的衝動,什麼也沒看,默默地關了電腦。
她冷靜了一下,只可惜眼前總是浮現出「信虹」這兩個字,以及虞幼薇的臉。
自從那一通電話之後,虞幼薇便沒了消息。
也有一種可能,是她單獨找了戰行川,而他沒有再告訴自己而已。冉習習默默地這麼勸着自己:儘量不要再去多管閒事,這些事情根本和她沒有關係,實在犯不上影響心情。
她坐下來,開始工作。
波尼·克爾斯給她的文件又多又瑣碎,有的時候,這個牌子的內容說了一半,又跳到另一個牌子,剛整理出來一些頭緒,結果又跳回來,弄得冉習習疲憊不堪。
不過,她也算是久經考驗的,正如他所說,以前更複雜更龐大的數據,她也照樣能夠按時完成。這一次,雖然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但總不至於無暇應對。
冉習習一工作起來,就是全情投入,連李姐喊她下樓吃飯,她都說不用,一會兒自己下樓吃。
她很怕那種狀態被打斷,再重新融進去,就很難了。
一直做完了三分之二,看着剩下的那部分,冉習習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下樓去覓食。
大概是知道她在工作,沒有人打擾她,整棟別墅里都十分安靜。
廚房裏有溫着的湯,還有一些飯菜,都是單獨給她留的,冉習習沒驚動別人,開火做飯。
剛端出來,就有人上門。
居然是容謙。
「你吃了嗎?」
冉習習只是客氣了一句,哪知道,容謙搖搖頭:「還沒吃呢。」
她看了一下飯菜,幸好分量足夠,完全夠兩個成年人吃了。
「我也剛吃,一起吧。」
她和容謙對面坐下,默默地吃着飯。
容謙是戰行川的好朋友,雖然他也是孔妙妙的男人,可冉習習卻覺得,跟他沒有什麼好聊的,於是,她也只是專心吃飯,偶爾夾夾菜。
「那個,行川有沒有跟你說,他的腿……」
一手端着飯碗,容謙率先打破了餐廳里的沉默。
冉習習抬起頭來看着他,點點頭:「他說,他的腿可能會落下殘疾。」
「是啊,國外的專家看過了,前景不太好。我也勸過他了,讓他先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不過,他還是很受打擊,你知道的,他那個人……」
容謙嘆氣,低頭扒了一口飯。
「他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腿的事情。我還沒簽。」
頓了頓,冉習習放下筷子,擦擦嘴,輕聲說道。
她本來是有些餓的,但一提到這種話題,也立即沒了食慾,不想再吃了。
「離離婚協議書?他簽了?」
容謙大吃一驚,愣愣地看着冉習習,一臉的難以置信,但從她的表情上看,她不像是在撒謊。
「簽了。」
「這個傻子!」
他放下碗,低低咒罵了一聲。
「他肯定是覺得自己的腿出了問題,以後會留下後遺症,覺得配不上你……習習,你難道真的要和他離婚嗎?還有睿睿的撫養權,你也想要是不是?可你想一下,假如他的腿真的廢了,你又帶着睿睿離開,他還怎麼過後半生?」
容謙的話,令冉習習微微輕顫了一下。
她知道,那樣是很殘忍的事情。
可她所遭遇的,難道不殘忍嗎?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的公平?在她受苦受難的時候,可有人跑來和她說一句嗎?
「抱歉,大家立場不同,或許你無法理解我的想法。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說完,冉習習就準備起身離開。
沒想到,容謙卻一下子喊住了她:「前些天,行川讓我去查虞幼薇的帳,我已經查得有些眉目了。如果說,她是你心裏的一個結,那麼這個結,也快有打開的一天了。你被行川騙了,行川被她騙了,說到底,你們都是被騙的一方,難道還不足以惺惺相惜嗎?」
他說完,也不吃了,直接站起來,要拉着她去找戰行川。
冉習習自然掙扎,不想再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