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畢隨身物品,冉習習下了樓。
她看見,陳嫂正拉着李姐在樓下閒話家常,主要是問一問戰睿珏的口味,愛吃什麼,有沒有什麼不吃的東西。
「不許他挑食,做什麼,他就吃什麼。」
冉習習笑着插嘴,在一旁坐下來,她隨手拿了一枚甜橙,在鼻端輕輕嗅着。
三個人說笑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傳來車響。
透過窗戶,冉習習看見,是戰行川的律師。她很快明白過來,對方是應該來送東西的,還有好多文件,需要她本人簽字,才能生效。
果不其然,大陳去了門口,外面隱約傳來了律師不帶起伏的聲音:「……戰先生讓我來,一些文件需要冉小姐儘快簽字……」
冉習習站起來:「讓他進來吧。」
她帶着律師去了書房,關上房門,示意他坐下。
「這是離婚證。」
律師遞過來,冉習習一怔,這才伸手去接,口中還下意識地問道:「本人不去,真的也能辦妥?」
真的問出心頭的疑惑,她才意識到是在犯傻,手上的小本,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嗎?
於是,冉習習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出於職業操守,律師還是很耐心地回答道:「戰先生現在的情況不方便親自去辦理,所以,應該算是例外吧。這個是合法所得,請冉小姐放心,你們的婚姻關係的確已經解除了。」
她點點頭,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接下來,就是一大堆的文件,包括股份授權轉讓,公司轉讓,資產評估報告,甚至還有不動產的轉贈等等。冉習習草草地瀏覽了一遍,已經頭暈,更不要說去細細查看其中是否藏有法律陷阱。
無奈之下,她只得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讓律師先在書房裏小坐片刻,自己去找律師幫忙。
事到如今,冉習習唯一能找的人,也就是波尼·克爾斯。
多一個人知道她離婚,就意味着多一個麻煩。
他好像在外面,反正不是在家裏,因為她在手機里聽到了汽車喇叭的聲音。
「你很忙?那我長話短說,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律師?我的地址是……對,儘快吧,我有好多文件都看不太懂,也怕有陷阱……嗯,好的。」
冉習習不疑有他,說完便匆匆掛了電話。
她讓陳嫂給書房裏的律師端去了茶水,自己則出來透透氣,就連律師都說,冉小姐,你不要怕,這些轉讓都是合法的,戰先生沒有包藏禍心。
可是,有沒有包藏禍心,誰又知道呢?
自己當初也是那麼信任他,結果卻是死得連渣子都不剩。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站了片刻,外面果然再次傳來車響。
冉習習看了一眼時間,唇角翹起,資本家的辦事效率倒是真的高。
只是,她沒想到,不只是律師來了,連波尼·克爾斯本人都跟着一道來了。
他邊走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臉上永遠都是那樣的挑剔表情。不過,據說,只要一個人或者一個東西或者一件事還能讓他露出這種表情,就說明不算太糟糕,還有得救,起碼,他還願意給出表情。假如真的是面無表情,底下的人才要跟着哭天抹淚了。
冉習習急忙走到門口:「你怎麼也來了?」
波尼·克爾斯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淡淡一瞥,哼了一聲,沒說話。
不過,他帶來的律師卻不是吃閒飯的,立即跟她一起前往書房。
有了律師的協助,接下來的事情就相對簡單多了,很多時候,都是兩個律師直接對話,各種專業術語說得冉習習一陣陣發懵。但是,好在她的律師會用最簡單的話語來告訴她,可以,或者,不可以。
基本上,戰行川的律師帶來的文件,冉習習最後簽署了百分之九十。
還有兩份,她的律師建議她從緩,如果允許的話,她將帶回律師事務所,細緻研究一下,再給出建議,冉習習自然說好。
「不知道你這邊同意嗎?」
她看向戰行川的律師,還擔心他會反對。
哪知道,他只是推了推眼鏡,客氣地笑道:「冉小姐說這麼做,那就這麼做吧。反正,戰先生吩咐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