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保鏢多說,冉習習也知道,他口中的「那輛車」是指的哪輛車。
一定就是上次那輛一直跟着他們的車,跟了一路,在最後的那個岔口開走了,沒有繼續再跟。因為繼續跟下去也沒有意義,別墅區是需要有車輛通行證的。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戰行川也加強了那邊的安全力度,除非是業主登記在冊的車輛,否則外來車輛一律無法進入。
「先盯着看看,你們保持速度,跟在後面,儘量擋着它,別讓它超到你們前面。」
冉習習咬住嘴唇,回頭看了一眼,顫聲吩咐着。
說完,她掛了電話。
只要後面那輛車能夠卡在中間,別讓那輛車直接在自己的這輛車後面,那麼就不算危險。而且,她相信喬思捷的車技,絕對比自己要好得多。
多虧他在,要是自己開車,恐怕手心都是汗,連方向盤都快要握不住了。
「怎麼了?」
喬思捷正在專心開車,雖然他聽見了冉習習剛才說的話,不過卻沒有多想。此刻,察覺到她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很緊張,他也有些好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人開車跟着我們,之前已經有過一次了,好像還是上次那輛車。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商場看到的那個人,我猜,有八成就是他。」
這麼一說的話,冉習習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有那麼兩次的神經過敏。
也許,不是神經過敏,是真的有危險,她是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卻沒有往深層次去考慮,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一聽這話,喬思捷瞬間沒有了任何表情,一張臉繃得緊緊的。
「坐穩一些。」
說完,他握緊方向盤,腳下稍一用力,將油門踩下,時速表的指針立即動起來。幾乎是同時,冉習習有一種坐在馬背上的感覺,上半身不自主地向上抬了抬。
直到這一刻,她才切實地明白了喬思捷讓自己坐穩的意思——因為,他要連續超車!
這畢竟不是飆車專用的跑道,也和電影裏上演的漂移不同,馬路上都是車龍,想要超過前面的車輛何嘗容易。更不要說,這個時段已經接近晚高峰,幾乎每一條主幹道上都是滿滿的,車水馬龍,一眼望不到頭。
「小、小心一點!」
眼看着車身擦着一輛公交車開過去,冉習習忍不住結結巴巴地提醒道。
她瞥了一眼後視鏡,驚恐地發現,那輛黑色大眾就緊緊地咬在司機和保鏢所在的那輛車的後面。而且,從它不斷左右移動的車頭可以看出來,它也想超車!
這麼說的話,對方的目的其實也很明顯了。
閉上眼睛,冉習習在心裏默默地盤算了一番,從這裏距離別墅區,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路程,而再過幾分鐘,從目前這條主幹路向北繼續開,車流就會少一大半,那條路相對來說會清淨很多。
她倏地明白過來,假如那人準備今天動手的話,應該是打算選在復興路的北段!
復興路北段距離別墅區還有兩條街,目前還在施工,路況不是很好。而且,該路段雖然沒有戒嚴,但為了出行方便,很多人會主動繞開那裏。因此,無形之中,那條路上就顯得安靜許多,除了工人以外,車輛和路人都少得多。
「他也想超車,告訴司機,想辦法擋着他,實在不行,也可以有些必要的刮蹭。這點錢,戰行川總不會不捨得吧?」
喬思捷抿着嘴唇,一臉凝重,語氣里已經全是不滿。
聞言,冉習習艱難地摸出手機,重撥號碼。電話一接通,她立即告訴保鏢,讓後面的車無論如何也要緊緊跟着她的這輛車,千萬不能被那輛車超過。要知道,一旦它成功地擠入了兩輛車之間,前後失去照應,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復興路是不是在修路?」
喬思捷看了一眼導航儀上的提示,皺眉問道。
她無奈地閉了閉眼睛:「是。而且,那裏還是我回家的唯一一條路,想繞開都繞不開。」
看來,今天還真的夠倒霉的。
好像自己每一次最倒霉的時候,喬思捷都在身邊。這麼說的話,似乎也沒有那麼倒霉,冉習習悶悶地想着,兩隻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手心裏全都是汗,滑不溜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