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時間,孔妙妙來過,喬思捷也來過。
但戰行川卻一直沒有出現,甚至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來。等了又等,冉習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在等什麼呢?難道,是等着和他吵架,還是等着被他羞辱,抑或是等着雙雙相顧無言?
更何況,她現在的狀況,連多說幾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護工給冉習習又一次清理皮膚上的擦傷,然後重新塗藥,再纏上紗布,以免感染。這個過程,看似簡單,但其實是很痛苦的,她一言不發,只是痛得連太陽穴上的血管都在跳。
午飯後,醫生前來查房,叮囑冉習習千萬不要着急出院,至少也要在這裏住上一個月。一個月以後,再根據恢復的情況,決定能否出院。
聽他的語氣,就好像冉習習隨時會跑掉一樣。
她點頭,表示一切配合。
這種時候,誰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當年的剖腹產外加大出血,冉習習就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已經不如以前那麼強壯,如今她更加小心,不希望留什麼後遺症。
唯一令她難過的是,可能要好久見不到睿睿了。
不知道小傢伙重回幼兒園,是不是會高興得不得了?畢竟,他是那麼想念自己的那些小夥伴,特別是喬慕靈,兩個人每天晚上都會視頻,道別的時候難分難捨。
雖然李姐和陳嫂都會將他照顧得很好,但冉習習還是擔心,總害怕戰睿珏會出事。
一整天的時間,她都是昏昏沉沉的,或許是藥物的作用,除了睡就是睡,偶爾醒來,也不過是片刻的時間。
這期間,波尼·克爾斯一直聯繫不到冉習習,只好殺上門去。
誰知,他得到的消息是,她出差了?!
這是什麼謊話,她現在還是ng集團的正式員工,她出差,他這個做老闆的怎麼會完全不知道?這個藉口太蹩腳!
不過,波尼·克爾斯看得出來,冉習習家中的傭人確實是不知道實情。或許,他們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裏,只是一起瞞着孩子。
他想了又想,還是打給律擎寰。
律擎寰的手機不通,轉到秘書艾米麗那裏。她告訴波尼·克爾斯,律擎寰正在開會,還說他這幾天非常忙,甚至沒有回過家,一直住在公司辦公室。
看樣子,冉習習也沒有和他在一起。
波尼·克爾斯不禁有些慌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總不會一夜之間落不明。
他反覆撥打着冉習習的手機號碼,卻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的手機丟在車上,那輛上百萬的跑車幾近報廢,實在沒有維修的意義,所以戰行川派人去把車拉回來,先放在一邊,顧不上管它。
所以,任憑波尼·克爾斯把手機戳爛,以目前的情況,也根本沒有人會接聽他的電話。
稍一猶豫,他沒有返回住處,而是前往戰氏。
雖然早就聽說過戰行川的大名,但是,這卻是波尼·克爾斯第一次來到戰氏,主動登門。原本,他以為自己是不可能來這裏的,只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因為擔心冉習習出事,所以只能硬着頭皮,跑來打探消息。
亮出身份和姓名之後,波尼·克爾斯自然一路通行無阻,孔妙妙親自迎接,將他領進了戰行川的辦公室。
本來,戰行川是打算短暫休息,一聽說有不速之客到訪,他立即打起精神來。
進門以後,波尼·克爾斯絲毫沒有進行任何寒暄,開門見山地問道:「她在哪裏?」
雖然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兩個人都明白,這句話里的「她」究竟指的是誰,彼此之間都不用再廢話。
「你是以什麼身份問的?她的老闆?她的朋友?還是……」
戰行川坐在原位上,眯了眯眼睛,不答反問。
被他這麼一問,波尼·克爾斯倒是有些尷尬起來。
略一躊躇,他還是追問道:「這個問題,和她現在在哪裏沒有關係。我只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兒,是不是有什麼危險?」
戰行川窮追不捨,咄咄逼人地再次問道:「怎麼會沒有關係?你的答案,決定我是否對你說實話。也許,我還有可能撒謊呢。」
波尼·克爾斯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頓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