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車子停下,冉習習才發覺,那隻手握着手機久了,連手心都變得汗津津的。
她頓時有些尷尬,不想被身邊的男人發現這個小小的細節,於是不動聲色地拉開手袋,將手機丟進去,然後偷偷將手心在大衣下擺抹了兩下。
剛做完這個舉動,冉習習就看見,戰行川隨手抽了張紙巾給她,好像篤定了她一定會需要似的。
「幹嘛……」
她心虛地問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很是傲慢:「別往衣服上蹭,你以為汗漬很容易洗掉嗎?我說睿睿怎麼多了一個胡亂擦手的毛病,原來都是跟着你有樣學樣!」
冉習習頓時臉頰冒火,想要反駁,卻難免詞窮,於是她張了張嘴,最後也只能化作了一聲輕哼。
她本想推門就走,沒想到,戰行川卻搶先一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臉上露出了一副難得的正經表情。
「陪我坐一會兒,我今天特別累。」
他倒是真的沒有撒謊,眾人都以為警察今天找上門來只是湊巧而已,殊不知為了扳倒張振生這個老傢伙,戰行川到底謀劃了多久。
可以說,從他知道瑤瑤的存在,他就開始着手準備一個個去剷除掉戰氏的這些老臣了,尤其是以張振生為首的那幾個。他們一向居功自傲,甚至藉機在私生女這一問題上大做文章,向戰行川一再提出質疑,想要找機會更改繼承人。
瑤瑤年紀實在太小,還是個孩子,自然不可能進入戰氏,所以,他們就將目光放在了虞幼薇的身上,暗暗地從旁協助,指望着通過她的上位,得以從戰行川的手中分權。
「張振生的兒子,是不是真的撞死了人?」
沉默了片刻,冉習習忽然產生了一絲好奇,輕聲問道。
戰行川點了點頭,假如張振生真的行得正坐得端,別人怎麼會將髒水潑到他的身上?他的兒子自幼頑劣,十幾歲就曾戳瞎了同學的一隻眼睛,最後還是靠錢擺平,此後他愈發囂張,經常酒後駕車,甚至夜半飆車。
「要是這樣,那就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冉習習驀地鬆了一口氣,她忽然意識到,其實她是支持戰行川的,只要他沒有去惡意陷害別人。想不到,當她得知戰行川在暗涌襲來之後,沒有選擇坐以待斃,而是展開了反攻,她竟有一種情不自禁地替他高興的感覺,真是奇怪。
「你就把我想得那麼壞?」
他聽出來她的語氣裏帶了一絲異樣的味道,不禁狠狠地皺起眉頭。
她輕呵一聲,扭過頭去,似乎對這個問題根本不想多做任何的解釋。想了想,冉習習仍是有些不甘,補充道:「我可沒有忘記,你當初為了對付我和刁氏,使用的手段有多齷齪……」
不提還好,已提起這件事,她就忍不住心生恨意。
他先賄賂了那個局長,又派人去匿名舉報刁氏的稅務和賬目有問題,把影響鬧大,專門等上面派人來調查。關於這件事,冉習習是確定的,因為她曾問過「偶」會所的經理,那個男人收了她的錢,把事件過程老老實實地都對她說了一遍。
至於毒面膜的事,她暫時沒有證據,還不確定是不是戰行川特地安排的那對夫妻來公司鬧事。
「我齷齪?刁氏如果不是做假賬,偷稅漏稅,即便我手段再齷齪,又能拿它怎麼樣?你怎麼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一心認為是我毀了刁氏?錯,是刁成羲自己毀了刁氏!」
見冉習習舊事重提,戰行川也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以免她在這個問題上繼續鑽着牛角尖。
「我不想談這個話題。還有,所謂的投票表決,根本就是你故意用來拖延時間的吧?既然你反對那個項目,何不一開始就把它pass掉,反而讓她鬧了兩個多月?」
說起這件事,冉習習就更加鬱悶,敢情十幾個人全都被戰行川耍得團團轉,最慘的就要數虞幼薇。她滿心以為能夠拿下「」,四處奔走,幾乎已經將它視為囊中之物,誰知最終卻被一票否定,之前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閒着也是閒着,讓他們自己找點事情做也好。」
戰行川隨口打了個哈哈,飛快地瞥了一眼冉習習,好像生怕她看出來什麼似的。
她遲疑了兩秒鐘,這才
第七十九章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