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等了半天的出租車司機也一腳踩下了油門,發動了車子。
冉習習的腦子很亂,她反覆咀嚼着律擎寰最後說的那幾句話,終於明白了,所謂的公司商業機密,應該就是指,NG集團和嘉皇娛樂的合作。
怪不得,波尼·克爾斯一直半真半假地說她的權限不夠,不足以知道公司的最新決策。
也許,也不是不夠資格,而是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和律擎寰有合作吧。
報上地址,她揉着太陽穴,在車上小憩片刻。
到了家,冉習習拖着沉重的身體走上台階,一拉開門,已經回家的戰睿珏就沖了出來,抱住她的腿,一臉哀怨地說道:「媽媽怎麼才回來。」
她本想摸摸他的臉,一想到自己忙了一天,還去了醫院,連手都沒洗,馬上縮回來。
「媽媽去上班啊,賺錢給睿睿買好吃的。我先去洗手,洗了手才能摸睿睿寶貝的小臉蛋。」
冉習習強撐着去洗了手,還在臉上澆了一些冷水,終於緩過來了不少。
陳嫂問她吃不吃晚飯,她搖頭,說自己在外面吃過了。
「臉色不太好啊。忙了一天吧?我熬了湯,加了一點點蟲草,給你熱熱,再喝了。」
說完,她轉身去了廚房。
冉習習坐在沙發上,把那一大袋子糖果給他,果然看見兒子瞪大雙眼,興奮地高呼「媽媽萬歲」。
「不過,每天只能吃一點點,還要認真漱口和刷牙,不然牙齒會痛。」
她板起臉來,讓戰睿珏必須答應自己,不許多吃。
接下來,她靠着沙發,陪戰睿珏說說話,聽他講一講幼兒園裏發生的事情。因為不費神,所以冉習習很享受這樣的親子時光,總覺得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滿世界裏只剩下小小的他。
「媽媽很累,讓爸爸養,爸爸養媽媽和睿睿。」
戰睿珏一臉認真地說道,還點了點頭,加重語氣。
她不禁笑了:「誰讓你這麼說的?」
他皺眉,想了想,似乎終於想起那個詞怎麼說,於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喬慕靈說她媽媽就不上班啊,是『全知太太』。」
冉習習笑得更厲害:「是全職太太吧。不是全知太太。」
戰睿珏的臉立即有點兒紅,喬慕靈說話的語速總是很快,她每次和自己說什麼,其實他都是聽得一知半解的,卻又不好意思問她。
「全職太太也是一種工作啊,喬慕靈的媽媽一定也很辛苦。不過呢,媽媽做不來,只能做我自己擅長的工作。就好像睿睿喜歡畫畫,不喜歡彈琴對不對?」
她拉着兒子的手,循循善誘。
戰睿珏猛點頭,他真的不喜歡彈鋼琴,以前戰行川試着讓他建立一下對鋼琴的興趣,但他絲毫不給面子,連琴鍵都不肯碰一下。
「那好吧。」
他抱着冉習習,在她的臉上「啾啾」兩下,跑去洗澡了。
目送他離開,她才忽然想起,自己要給律擎寰和波尼·克爾斯各打一個電話。
稍一猶豫,冉習習先打給波尼·克爾斯。
哪知道,半天沒人接聽,好不容易有人接了,卻是個女人的聲音,背景很吵,音樂聲隆隆。
很快,手機被人奪走,波尼·克爾斯的聲音傳來,不是很清醒:「餵?」
之前聽見陌生女人的聲音,冉習習還以為自己撥錯了號碼,這回終於確定是他,於是快速地把自己的情況和他說了一遍。
他沒說話,倒是身邊的人一直在嘻嘻哈哈,喝酒唱歌。
「你在聽嗎?你在酒吧?」
冉習習輕聲問了一句,不料他只是應了幾聲,說知道了,沒事就好,然後就掛斷了。
通話結束之前,她分明聽到,那個女生在用法語不停地喊着他,那意思是快點來跳舞,就等他一個人了。
這麼快就認識新朋友了啊,也是,這裏距離外國語大學不遠,自然有很多學法語的學生,在酒吧里碰到,聚堆玩玩,一點兒也不稀奇。
她放下手機,倒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不明白,波尼·克爾斯為什麼要選中律擎寰作為他的合作夥伴。雖然嘉皇娛樂的確是內地數一數二的娛樂經紀公司,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