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戰行川正在和誰打電話這件事,冉習習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她腦子裏現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儘快帶着兒子離開。
至於昨天晚上,他和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夜風流,她真的不想再去追問。
沒做又怎麼,做了又怎麼,在這個日漸道德淪喪的社會裏,婚外情太常見了,一|夜|情也太常見了。只要不在乎臉面,只要不扛起責任,一個人即便無錢無貌,照樣能夠風流快活。
更不要說像戰行川那樣的男人了,在冉習習看來,他早就劣跡斑斑,在喝得醉醺醺的情況下,隨便和一個女人滾上床,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戰行川。
他背對着她,但由於他的前方剛好有一片裝飾鏡,所以冉習習還是能夠通過鏡子看到他的臉,自然也就能夠看到他的表情。
她發現,他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眉頭緊鎖,嘴唇也緊閉着,微微向下抿着。
戰行川很少會流露出這樣一面,所以,憑着直覺,冉習習覺得他可能遇到了什麼麻煩。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最好他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自顧不暇,自己便可以趁機帶着睿睿離開中海,永遠地擺脫他。
她正想着,戰行川已經打完了電話,重新返回沙發旁。
他的眉頭尚未舒展開來,依舊是緊皺在一起,形成一道明顯的丘壑,好像心情很不好似的。
又打量了冉習習幾眼,戰行川深吸一口氣,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是說,你要帶着睿睿出國?那你還打算去上那個攝影進修班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課的地點是在美國吧?」
她有些意外,因為自己只和他提過一次,沒想到戰行川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冉習習點了點頭:「對,在美國,為期半年。」
他似笑非笑地凝視着她,再次問道:「如果我還沒記錯的話,喬思捷自己的公司也在美國吧?你這是打算帶着我的親生兒子,跑去和別的男人定居國外?那你是不是還打算教唆着睿睿,以後別認我這個爸爸,索性就管姓喬的叫爹?他還真是有福氣,買一送一,白撿個現成的兒子!」
她像是被針扎到一樣,險些跳起,一張臉儼然已經氣得發青。
「閉嘴!你憑什麼這麼侮辱我,這麼侮辱思捷!和你所做的齷齪事情比起來,我們之間實在太乾淨了!你明知道她是什麼人,你明知道她和我的關係,你還故意在我的面前做那種事,戰行川,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冉習習紅着眼睛,撲了上去,揚起手臂,朝着他的臉狠狠地揮落下來。
「啪!」
一記清脆的響聲傳來,戰行川的一側臉頰上立即多了一道清晰的五指指印。
他的眼角微微抽搐了幾下,身體並沒有動,更沒有還手。
「我說過,我和她沒有什麼。如果你當時肯多留在房間裏幾分鐘,你就會知道,她很快就走了。」
戰行川強忍着,啞聲說道。
冉習習後退一步,冷笑起來:「多留幾分鐘?呵呵,我怕髒了我的眼睛,髒了我的耳朵!是,她什麼都比我好,我樣樣不如她,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一出生就成為被拋棄的那一個!她這麼好,萬人追捧,從國內到國外,都風光無限,我已經承認我就是不如她了,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還是不放過我!」
他聽得有些糊塗,忍不住追上前。
「別過來!別靠近我!」
她頓時露出嫌惡的表情,好像一想到他要用那隻摟抱過那個女人的手觸碰自己,就是一件無比噁心的事情一樣。
「你的心結早就應該解開了!誰說你不如她了?我告訴你,昨晚我之所以帶她上去,是因為我發現她對土地競標的事情好像特別感興趣,一直東拉西扯地問我關於競標的細節。馬上就要競標了,你說我被害妄想也好,你說我疑心病也好,總之,我懷疑她有問題……」
這些話,戰行川原本是不想說的,但此刻他不得不說。
冉習習的眼神閃了閃,似乎在分析着他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臉色,又一次向後退了一步,保持戒備的神色。
「所以,你就不惜和她做出那種醜事,以此來確定她是不是想要從你那裏得到商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