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天幕忽然閃起一串光亮,令漆黑的夜在一瞬間亮如白晝,嚇了冉習習一大跳。
她皺眉去看,馬上反應過來,應該是焰火表演開始了。
戰行川看了一眼時間,表演果然準時。
他放下酒杯,見桌上擺着一份時間表,於是拿起來翻看,口中還讀着:「焰火表演將於平安夜晚八點鐘正式開始,時長兩個小時整,其中包括……」
這種大手筆,令冉習習不禁咂舌:「兩個小時,這麼久?我在巴黎的時候,也不過是半小時左右的焰火表演,據說花費極高,都是一些本地財團投資的,為的是宣傳……」
聞言,戰行川不禁嗤之以鼻:「那種算什麼?火藥又不是他們發明的,論起放鞭炮,放煙花,我們甩他們一百條街都不止!」
雖然這話聽着刺耳,不過,冉習習也承認,在某些方面,國內不僅不比國外差,甚至還要領先不少。她雖然在國外的時間更久一些,但卻很少覺得國外的月亮更圓,骨子裏還是流着炎黃子孫的血統,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鄉。
八點整,第一朵焰火升騰至天際,將半邊天空都染亮了。原本正在和小黃鴨在水中撲騰的戰睿珏立即仰起頭,伸長手臂,口中高興地喊道:「快看,快看!」
每年除夕,戰行川都會在別墅前放煙花,不過,戰睿珏太小的時候自然沒有印象。今年春節的時候,小傢伙長到三歲,倒是記住了什麼叫煙花,喜歡得不得了,他經常念叨着,要讓爸爸放煙花。
遺憾的是,中海明令禁止個人在非春節期間燃放煙花爆竹,像今晚這種大型表演,更是不常有,可遇不可求。
所以,也難怪戰睿珏會這麼激動,在池中連連撲騰着。
「小心,別着涼。」
雖然他的小身體泡在溫泉中,可冉習習還是怕他着涼,取了一條毛巾,浸濕後披在戰睿珏的身上,然後坐在一旁,陪他看煙花。
「紅色,綠色,黃色……」
戰睿珏對色彩很敏感,小小年紀就能辨認出各種各樣的顏色,還能記住它們的英文說法。此刻,眼看着漫天的五顏六色,他立即興奮地一個個喊出來。
落單的戰行川有些不爽,明明是他安排了這一切,可此刻卻只能一個人泡在旁邊的池子裏,孤單單地看着天空。
「你怎麼不過來泡?很舒服,不是特別熱。」
等了又等,他只好出聲去催促着那個不自覺的女人。
冉習習遲疑了一秒:「我和睿睿在一起泡。」
那意思是,她不想和他挨得太近。
正在吃壽司的戰睿珏眼睛一轉,立即大聲拒絕道:「不行!這是我和小黃鴨的池子,媽媽不許泡!」
他的嘴角還沾着一點醬油,稚氣的神態很是可愛。
戰行川默默地朝兒子比了個讚許的手勢,對他的聰明感到無比的開心。
「那我不泡了。」
冉習習倔強起來,她不想脫掉外面的睡袍,身上的泳衣雖然合身,但也太性|感了一些,明明是低胸的設計,聚攏效果卻那麼好,一低頭就是一道深深的丘壑,連她自己看了都有些面紅耳赤的感覺。
「那好吧。」
本以為戰行川會繼續逼迫,哪知道他竟然這麼好說話,冉習習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三個人各懷鬼胎地看着煙花,不得不說,這一次的主辦方還真的下了血本,不同造型、不同風格的花式焰火輪流出現在無邊的夜空之上,這令一開始沒覺得會有多麼特別的冉習習也產生了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她連忙取來相機,頻頻按下快門,想要定格這一刻的美。
她拍了半天,總算有幾張滿意的照片,一直昂着頭,冉習習實在受不住,脖子酸得要命,她只好喝了一口水,把相機放回去。
路過池邊的時候,等待多時的戰行川瞄準了,輕輕一拉冉習習的衣角,她沒有準備,重心一偏,立即被他拖進了池中。
「你幹什麼……」
冉習習撲騰了兩下,還好水不深,剛到她的胸口,不至於被嗆到。
「幫你按一按脖子而已。」
他大言不慚地說道,同時,手腳利落地剝走她身上的那件已經濕透了的睡袍,丟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