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吃這方面,波尼·克爾斯還是很挑剔的,既然今晚是他來做東,那麼餐廳的檔次肯定具有一定的水準,味道應該也錯不了。
冉習習幾乎已經開始吞咽口水了,只差大聲地歡呼雀躍。
不過,坐在一旁的戰行川卻似乎不怎麼給面子:「你們去吧,我陪睿睿在家。過兩天我就走了,想多陪他幾天,我們就不去了。」
一聽這話,冉習習頓時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是這一次不打算帶戰睿珏回國,還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
她的心好像被針扎了一下似的,有點兒後知後覺,但又有點兒疼。
沉默了幾秒鐘以後,冉習習才找回了自己的說話能力:「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吧,我儘量早一些回來,需要給你帶宵夜嗎?」
沒想到,她的平靜態度令戰行川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他看了她一眼,緩慢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一句話:「不用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在瞬間降到了冰點以下,比之前還詭異。
克雷格恨不得把油門踩到底,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們送回了公寓,冉習習和戰行川一下車,他立即偷偷地鬆了一口氣,實在受不了車內的低氣壓,要憋屈死人的感覺。
波尼·克爾斯把冉習習送到公寓的門口,但並沒有要上去的打算。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來接你。哦,別忘了帶一條披肩,我擔心會起風。」
他很細心地叮囑着冉習習,話還沒說完,他們就看見戰行川直接提着東西,一個人走進了電梯,根本沒有等她。
「看起來,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和他成為朋友了。」
波尼·克爾斯看着戰行川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後,有些沮喪地嘆息道。
冉習習抱着雙臂,哼了哼:「聽起來,你好像挺遺憾的,要不要我去幫你說幾句好話?」
他馬上做了個敬謝不敏的手勢,然後離開。
她嘆了一口氣,走向電梯。
按了門鈴,戰行川依舊是黑着一張臉來開門,似乎沒有料到冉習習會這麼快就上來。他原本還以為,波尼·克爾斯會拉着她在樓下再多聊一會兒的。
「睿睿!」
「媽媽!」
戰睿珏留在家裏,沒有去醫院接她,從戰行川剛才一進門,小傢伙就問了好幾遍「媽媽在哪裏」,還到處張望着。
現在,一見到冉習習,戰睿珏立即撲過來,緊緊地抱着她的腿,怎麼都不肯鬆手。
見兒子這樣,她只好像是在腿上綁了一個沙袋一樣,帶着他一起向前挪,挪了半天,兩個人總算挪到了沙發旁,母子一起倒在沙發上,笑個不停。
戰行川一個人進了房間,不知道在幹什麼。
過了幾分鐘,他才走出來。
「睿睿,晚上想吃什麼?」
戰睿珏立即把頭扭向冉習習:「媽媽想吃什麼?」
她一愣,忽然意識到,自己就那麼答應波尼·克爾斯,真的太自私了。
「就咱倆在家吃,媽媽約了人,不在家吃。」
戰行川主動幫她解圍,沒想到的是,冉習習立即搖了搖頭,從手袋裏拿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說道:「我晚上也不出去了,等我換一件衣服,我們去超市買點兒東西,晚上一起在家裏吃。」
說完,她馬上站起來,走到一旁去。
幾分鐘以後,冉習習回來了,臉上的表情很輕快。她看向戰行川:「我換件衣服,你開車,咱們一起去超市吧。」
他挑眉:「居然放棄大餐?我可做不出米其林三星的水平來。」
很明顯地,他是在揶揄她。
冉習習怎麼會聽不出來,不過實在懶得和他鬥嘴,回臥室換衣服去了。
「耶!」
戰睿珏在沙發上跳了幾下,他也明白過來,忍不住得意地對戰行川說道:「爸爸,我們是不是又贏了?」
戰行川一臉茫然:「什麼贏了?」
只見兒子笑得十分神秘,對着手指,故意把聲音壓低:「贏了藍藍呀,他喜歡媽媽,我也喜歡媽媽,你也喜歡媽媽。我們兩個打他一個,一定能把他打跑!」
戰行川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