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戶人家,年輕男子拖着腿進去,頓時把那老婦人和年輕婦人嚇得哭了起來,兩人齊齊撲了過來,把年輕男子扶到了椅子上,老婦人一邊哭一邊顫着手摸向他的傷腿:「兒啊,誰把你弄成這樣?」
「娘,就是他,就是他們這些忘恩負義的人!」年輕男子看到老婦人,頓時委屈的哭了起來,就好像小孩子在外面遇到了委屈,沒見着大人時尚且還能倔着犟着,可一看到自家家人,眼淚就嘩啦啦的下來了,這看似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此時就一頭栽進了老婦人的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
九月看得那個無語。
「老嫂子,大松可好些了?」祈豐年也無奈,有些嫌棄的看了看年輕男子,不想再理會他,有什麼事,還是和劉大松當面解決的好,而且,他也想弄清楚劉大松為什麼會多兩個這樣的兒子,之前怎麼就沒聽說過呢?
「他……在屋裏呢。」老婦人看到祈豐年,又是一愣。
「那我們進去看他。」祈豐年再一次看了年輕男子一眼,拍了拍祈康年的肩,先走了進去。
老婦人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攔,摟着還在嚎叫的年輕男子低聲安撫。
遊春瞥了年輕男子一眼,示意九月先進去,自己留在了門外防止年輕男子逃脫,他覺得,這次的事,這人才是最關鍵的。
九月會意的頜首,走了進去。
屋子並不大,裏面有些昏暗,隱約能看到一張床榻放在牆邊,榻對面還擺着一張矮木桌子,除些,沒有別的東西。
低垂的帳縵被祈豐年撩起,露出了裏面躺着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老人醒着,顯然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此時看到祈豐年,他頓時老淚縱橫,伸手滿是溝壑的手握住了祈豐年的手:「豐年,那兩個畜牲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大松,你怎麼成這樣了?」祈豐年看到劉大松很是驚訝,他沒想到,之前還約好一起上京的劉大松在短短几個月裏竟成了這樣,他不由愧疚,自從他回來,還真的沒想到要過來看看這位老友。說起來。那兩小子的責備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唉。別提了。」劉大松嘆氣,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祈豐年忙上前幫忙,扶起了劉大松讓他倚在床頭上,又在後面塞上了被子。
劉大松一坐起來。就是一陣的咳嗽,好一會兒,他才氣喘吁吁的止住,沖祈豐年說道:「豐年吶,我的日子……不多了。」
「胡說,你也不過比我大上幾歲,怎麼就日子不多了?」祈豐年斥道,「你好好養着,我一會兒就去尋大夫。好好調養,總會好的。」
「不用了,就算你幫我找了大夫開了藥,那幾個……也不會給我熬的。」劉大松搖頭,滿臉苦澀。
「大松。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以前,怎麼從來沒提過你還有兩個兒子?」祈豐年從他的話題聽出了不妥,忙問道。
「唉……」劉大松擺了擺手,不說話。
「劉大哥,你可知道,你的兩個兒子,一個險些要了我這侄女的命,門外那個剛才險些要了我的命,他還叫囂着要找我大哥的麻煩。」祈康年不滿的說道,「你有困難,可以和我們直說,如今,我大哥都被他們指責忘恩負義了。」
「我……」劉大松一滯,看了看祈康年。
「二弟,少說。」祈豐年阻止了祈康年。
劉大松左右瞧了瞧,目光落在了九月身上,以他的角度仰視,自然就看到了九月頸下的傷痕,他不由一愣:「這是……你女兒?」
「沒錯,九閨女。」祈豐年點頭。
「唉……」劉大松錯愕的看着九月,他沒有問任何話,卻已相信祈康年所說的話,那兩個小畜牲,為了銀子,什麼事做不出來?沉寂了半晌,劉大松再次開口了,「這事兒說起來,也是怕你們笑話,這兩個兒子……都不是我親生的。」
祈豐年確實驚訝,不過,他沒有笑話的意思。
九月倒是有些翻然,她也看出來了,那兩人眉目與劉大松沒有半點兒相似,只不過,在這之前,她以為那只是肖母,不過,既然不是劉大松的親兒子,那麼,對那兩人的處理便簡單多了。
「唉,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娶個媳婦兒不容易,我從縣上回來後,因為家裏什麼也沒有,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