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春送來的十里紅聘,沒出一天,便傳得遠近皆知,於是,九月的嫁妝如何,更成了眾人關注的話題,附近幾個離得近的村子甚至還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九月得知消息後,不由哭笑不得,她的嫁妝哪裏能和遊春的聘禮相比?
「人人都說你是皇上親賜的福女,又是福德郡主,又是王爺的外孫女,這身份在呢,覺得你能拿出比侄婿還要多的嫁妝,也是人之常情嘛。」餘四娘見她苦惱笑得合不攏嘴,九月沒有娘操辦這些,她和陳翠娘這幾日便都來幫忙,順便送上催嫁面。
「太誇張了。」九月苦笑,她的那些抬出去,只怕要讓人失望了。
她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他們覺得,遊春送的聘禮縱然只收下了一半,可加上她的嫁妝,必定要比原來的陣容還要龐大,這也是他們好奇想看熱鬧的原因。
從古到今,人們攀比的心理都是如此,她倒是能理解。
「隨他們去吧,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九月長長的吐了口氣。
「你呀。」餘四娘無奈的指了指她,出門和陳翠娘商量添嫁去了。
連續兩天,餘四娘和陳翠娘一起,幫着祈祝等人一起重新檢對嫁妝,幾位堂嫂也客氣,商量着給九月添了兩箱子。
祈豐年看過了遊春的聘禮,二話不說,拿出了他剩餘的所有的賞賜,反正那些東西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用,又不能拿出去賣又不能拿出當。更不能當飯吃,乾脆給女兒撐撐場面還實用些。
郭老更不用說,手一揮,黃錦元便帶着人去拉回了好幾車……當然。這是他早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只不過是蓉罷了。
再加上九月自己準備的,零零總總的加在一起,竟隱隱有攀比遊春的勢頭。
「這些瓦片是幹什麼的?」所有東西歸整齊全,九月發現了九個擺着瓦片的盤子和九個擺着土著人坯的盤子,不由好奇。
「這個呀。代表着鋪子、房子,一瓦一屋嘛,這土坯代表的則是田地」祈祝笑着介紹道。
「我不要這些。」九月立即搖頭,姐姐們出嫁的時候,可沒這些,獨她一人例外,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九妹,你就別推辭了。」祈喜拉着九月的手,她如今已有了身孕,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豐潤。笑容也逾發的甜,「這九間鋪子呢,爹出了兩間,二姐出了兩間,餘下我們幾個一人一間,都是我們的心意。你不收,是不是不想認我們這些姐姐?」
「八姐,我不是……」九月嘆氣。
「我們也不能讓人家小瞧了去。」祈夢笑道,「再說了,我們有今天,沾了你極大的光,這點兒,跟你給我們的相比,真不算什麼。」
九月撇嘴,正要說話。祈巧便開口了:「而且,游家拿出那陣仗來,已經弄得人盡皆知了,我們要是落了後,丟的不是你的臉。是我們祈家的臉,丟了我們祈家的臉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還讓外公和皇上沒面子,那才是最最要不得的。」
祈巧說罷笑嘻嘻的看着九月,她就知道九月不肯受,早想好了拿什麼話去治了。
「哪有這麼嚴重……」九月無奈的瞪了她一眼,嘀咕道。
「這事兒就這樣定了。」祈巧瞥了她一眼,笑嘻嘻的一錘定音。
「……」九月還沒來得及反對,眾人已經很有默契的散開,商量着正日那天的席面去了。
九月獨自站在大廳中,看着滿屋紅彤彤的箱子,長長一嘆,心裏說不出是感動還是酸楚,她從來沒想過要她們回饋什麼,可這些姐姐們……
她也知道,祈巧說的什麼面子不面子,根本就是拿來堵她嘴的,因為她們都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她們。
於是,足以媲美遊春十里紅聘的嫁妝在這一日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阿安派了一位懂禮的去了游家,自己卻跑到了這邊親自主持,伍子喊齊了要好的兄弟們,幫着祈菽等人一起抬嫁妝過去,祈稻和祈稷也早一天趕回了家,參加九月的婚禮。
祈願一家子也在這一天到了大祈村,正巧遇上嫁妝出門,陳老爺二話不說,派出了他帶來的家丁加入了抬嫁妝的陣容,自己也硬跟着去了游家。
男女雙主都這樣龐大的陣容,在康鎮還是頭一遭,尤其,新郎倌還是人人敬仰的游大人的遺子,新娘更是眾人熟知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