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就這樣帶着祈夢和三個孩子回了祈家,祈豐年尾隨過來看到這一切,也沒有說什麼跟着九月迴轉,連招呼也沒有和那個親家母打一個。
家裏屋子反正空得很,再來幾個也不怕住不下。
安頓好了祈夢母子四人,九月拉過了最小的葛小海,liao起了他的衣服,她可是親眼看到他被兩個小胖墩給壓在下面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
果然,葛小海的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祈夢一看到就抱着葛小海眼淚「簌簌」的掉,祈豐年也沉了臉一言不發的生着氣,院子裏閒坐的幾人看了,紛紛指責起了葛家人的不是。
「這都什麼人呀,九妹,你別給他們畫符,那種人,不配。」祈喜心疼的直跺腳,「三姐,你怎麼也不早告訴我們?就這麼由着他們欺負啊?這次,你們都別回去了,我們家也不是養不起你們娘四個。」
「少說兩句。」祈豐年打斷了祈喜的話,背着手進了裏屋,沒一會兒就端着一碗藥酒出來了,拉過葛小海在一邊悶不作聲的揉了起來。
「諸位,不好意思,這會兒也不方便,你們看……」阿德平時不怎麼說話,不過,眼力勁兒卻是一流,看到這會兒的情景,笑着沖院子裏逗留的人說道。
眾人倒也識相,他們還想求九月畫符呢,今天葛家的事更是讓他們心裏生了警惕,別看祈家九囡整天笑模笑樣的好說話,真惹到她了,也了不得呢,於是,紛紛退了出去,走之前還自動的幫着阿德把坐過的凳子椅子收到了堂屋裏。
「三姐,你怎麼打算?」九月見院子裏終於清靜了,在座的也都是自家人,才開口問道。
「那個家……不能待了。」祈夢的眼睛早腫得跟核桃一樣。
「那就分家。」祈喜忿忿的說道,「三姐夫有能耐,要是早早的分了家,你們的日子早就舒服了。」
「誰不想分家……」祈夢嘆了口氣,抽泣道,「可是,爺爺還在,要是我們提分家,會給人戳脊梁骨的。」
「分家不分家的,我們做姐妹的也不好說。」九月當然也贊成分家,只是,如今可不是她前世那個社會,要是三姐夫不願意,她們做姐妹的橫加干涉,只會害到三姐他們夫妻的感情,「這事兒,還是等三姐夫來了再商量吧,不過,三姐,你也不能遇到事兒就只知道哭,哭能解決什麼問題?有什麼委屈,你不能憋着,得讓三姐夫知道,讓他知道他不在的時候,他媳fu孩子過的是什麼日子,受得是什麼氣,總不能一有事,他躲鎮上去了,留下你們幾個活受氣吧?是男人,就得有擔當,要不然,娶什麼媳fu兒生什麼孩子?」
「他已經夠累了……」祈夢又有些不忍。
「他累你就不累嗎?」九月立即駁道,「人活一世,有哪個人不累?窮人家營營汲汲就為了能混個飽飯穿個暖衣,富人家家大業大,也一樣累,稍稍一鬆懈,沒了進項,那就得捅出一個大窟窿來,只怕,他們比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更累上十倍百倍,姐夫在外面打拼,確實累,可是你呢,一大家子的瑣事兒,這日子安生些,倒也罷了,累得也不過是個軀殼,歇上一晚照樣生龍活虎的,可是心累呢?三姐,你才二十六歲,可你瞧瞧自己,大姐看着都比你年紀,更不用提二姐和四姐了。」
「你二姐和四姐的日子,哪是我們能比的。」祈夢臉上微紅,垂着頭低低的說道。
「四姐是過得不錯,可是二姐……你又知道她不累嗎?作為一個妾,想在一群女人中間立足安穩度日,她需要付出多少的心力?可防着自己不被人陷害,要防着兩個孩子平安無事,能容易嗎?」九月嘆着氣說道,「也虧了是二姐,要是換成三姐你,只怕被人家害得骨頭渣渣都不剩了。」
祈夢不由愣住了,二姐那麼光鮮的背後居然還這麼不容易?
聽到這些,祈豐年抹藥酒的手不由抖了抖。
「就是,就說九妹吧,大伙兒都說她是福女,如今倒是處處求着了,可之前呢?誰想過九妹是怎麼過來的。」祈喜也不滿的嘀咕道。
「那……我該怎麼辦?」祈夢沉默了一會兒,軟了聲音。
「我已經讓小虎去找三姐夫了,等他回來再說唄,在這之前,你們就在這兒住着。」九月不再說教,有些話,做姐妹的也只能點到為止,該怎麼辦,還得看祈夢自己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