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一直在說什麼對不住誰的信任,斷斷續續的,還說什麼游家什麼罪孽什麼的,聽不太明白。」楊進寶仔細回想一下,把聽到的簡單說了一遍。
「游家?什麼游家?」祈巧不明所以,不高興的噘了嘴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楊進寶搖了搖頭,把楊妮兒從肩上放了下來,抱在了懷裏,楊妮兒的小臉凍得通紅,卻一直乖巧的配合着大人,這會兒一被換到懷裏,她便很自覺的把臉埋進了她爹的肩頸處,祈巧見狀,頓時把滿腹的不高興都拋到了一邊,飛快的到了楊進寶身邊,伸手去整理楊妮兒的衣襟。
游家?九月聽到楊進寶的話,卻是愣住了,她的腳步自主邁着,思緒卻不由自主的繞到了遊春身上。
劊子手,游家,遊春……難道自家那個便宜老爹竟與遊春有些什麼牽連?難道,祈豐年就是遊春要尋找的那個持有證據的關鍵人物?
要真是這樣……該怎麼辦?九月皺了皺眉,她並不很清楚遊春尋找那人是出於什麼原因,如果,僅僅是想找到這人作為翻案的關鍵證人,倒也罷了,要是遊春認定了這個人也是殺害他們一家老少的幫凶,事情便又是另一種考量了。
在她心裏,已然認同了遊春在她人生中的地位,便不會再把遊春當成路人甲那般,只是,這樣一來,若遊春要找的人真的是祈豐年。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
是皆大歡喜?還是兩敗俱傷?
九月的眉緊緊的鎖了起來,她沒注意到祈巧和楊進寶兩人落在了後面。
而楊進寶和祈巧夫妻倆也沒注意到九月,他們只以為九月是因為被祈豐年給趕出來才這樣鬱郁。稍作停留調整好了楊妮兒的衣襟後,兩人才重新舉步。所以,也正好錯過了九月煩惱的表情。
回到鎮上,天已然昏暗了下來,九月拒絕了楊進寶和祈巧請她一起守歲的邀請,獨自趕回了鋪子,從後院敲開了門。
看到她回來,舒莫明顯鬆了口氣。滿臉歡欣,卻又不敢多加流露,把她迎進門後,舒莫趕緊拴好了院門。迭聲問道:「姑娘怎麼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留在家裏守歲呢。」
「吃飯了嗎?」九月淡淡一笑,沒有回答舒莫的問話。
「就我和落兒兩個,我就隨意騰了幾個饅頭,做了一個青菜一個蛋花湯,正要吃呢。」舒莫連忙細說。
「加兩個菜吧。我還沒吃呢。」九月點點頭,也沒馬上回房,而是去了廚房,一屁股就坐到了灶後,這一路頂着寒意趕路。她的臉和手幾乎都凍僵了。
「凍吧?快些用熱水洗洗。」舒莫跟在後面進來,迅速打了一盆熱水端到了九月面前,「先用熱水洗洗,再在這灶後歇歇腳,我馬上去給你暖鋪被,等吃了飯,姑娘就回屋歇着吧,這兒我守着。」
「暖鋪被的事兒不忙。」九月挽了挽袖子,接過舒莫手中的布帕浸在熱熱的水裏,沒一會兒,便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般,寒意立消,她把手在熱水裏泡了一會兒,才絞了布帕捂住臉,洗去了滿臉寒意,她才對舒莫搖了搖頭,說道,「雖然這兒只有我們三個人,可守歲嘛,總得一起守才有意思,我哪能先去睡呢,你先準備幾個菜,再燃個碳盆子,我們三個好好的過個年。」
「噯。」舒莫自然不會反對,當下先走到一邊的菜籃子裏翻找食材去了,九月讓她備了不少的年貨,她都已經清洗乾淨,本打算等九月初一或初二回來用的,這會兒倒也不用着急。
沒一會兒,舒莫便撿着九月的口味做了三個清淡的小菜,又燜了些許米飯端到了桌上,又燃了碳火,給九月加了小暖爐,便帶着周落兒一起,三人守在一處準備吃飯。
「啪啪啪~~」九月剛剛端起飯準備吃,便聽到後院傳來幾聲拍門聲,她不由頓住了,驚訝的問:「這會兒會是誰要來?」
「會不會是楊夫人?」舒莫以為是祈巧。
「應該不會,我們一塊兒回來的,說了我不過去的,她怎麼可能會過來。」九月搖了搖頭,放下了碗筷,「你去瞧瞧,當心些。」
舒莫點頭,放下手裏的筷子,快步到了後院門後,她沒有立即開門,而是湊到了那門縫處瞧了瞧。
「莫姐,是我。」門外傳來阿安的聲音。
雖然仍是淡淡的,舒莫卻大大的鬆了口氣,立即拔開了
146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