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您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楊進寶想到祈豐年這一下午流露的隻字片語,心裏湧現一個模糊的想法。
「與你們無關,都走,都給我走。」祈豐年的目光微閃,說話竟也不含糊,他跌跌撞撞上前幾步,掃了楊進寶一眼,卻沒有理會,而是直接指向了祈巧和九月,「走,別讓我再見到你們,走!」
「這話可是您說的。」祈巧氣極,她看着祈豐年,臉色煞白,「反正,我、二姐還有九妹,都是有爹娘生沒爹娘養。」
「滾!!!」祈豐年一聽到這話,一張老臉更加憋得通紅,好一會兒,才憋出一聲吼,他順手抄起了門後面的掃把,衝着祈巧等人掃了過來。
楊進寶着實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了出來,擋在了祈巧和九月身前,他急急的喚道:「岳父請息怒。」
「我們走!」祈巧的神情比祈豐年也好不了多少,氣呼呼的扔下一句話,抱着楊妮兒就要下坡。
「阿巧。」楊進寶有些不贊同的看着祈巧嘆了口氣,卻又不知道從何勸起,只好求助的看向九月。
九月抿着唇,淡淡的看了祈家院門一眼,什麼話也不說,靜靜的跟在了祈巧身後。
楊進寶見狀,除了嘆氣也只能是嘆氣了。
「九囡,你瞧瞧,是不是這樣的紅紙?」九月等人正要下坡,祈老頭便拄着拐杖回來了,興沖沖的沖九月喊道。
九月幾人只好停下腳步。
「爺爺,我鋪子裏還有事,得回去了。」九月對待老人一貫耐心,自然也不想讓祈老頭知道祈豐年趕她們出來的事,便隨意尋了個藉口想糊弄過去。
「都除夕了,能有什麼事?你那鋪子還開着門嗎?」祈老頭不悅的看着她們。臉拉得老長。
「爺爺,是真的。」九月看了看祈巧,保持着一抹微笑解釋道。「我本就是想回來看看您就回去的,我要是不回去。鋪子裏留守的那位大嫂子只怕會害怕了。」
「鋪子都關了門了,有什麼好害怕的。」祈老頭還是不滿的嘀咕着。
「爺爺,您放心,以後我們便經常回來看您的。」九月只好安慰祈老頭。
「唉,我還以為今年能吃個囫圇飯……」祈老頭見狀,手中的紅紙也無力的垂下,他嘆了口氣。總算沒有再說什麼,只落寞的擺了擺手,「天不早了,要回就回吧。莫在路上耽擱了。」
「爺爺。」祈巧看到老人這樣,心頭湧上愧疚,只是,他們現在突然離開的原因又不能對老人言明,一時便找不着好藉口。只好喃喃的喚了一聲。
「好了,你們都有事要忙,回吧。」祈老頭似乎想通了什麼似的,臉上再次綻開笑容,「下次回來。別帶這麼多東西了,人來了就行了。」
九月和祈巧自然一口應下。
早上乘的車是從鎮上車行租用的,原本是想留在這兒守歲,所以,他們一到大祈村,搬下了東西後,楊進寶就付了錢讓那車回去了,這會兒沒了車子,路上又積雪未消,行走更是不易。
「以後,我再也不來了。」楊妮兒被楊進寶馱在了肩上,祈巧微提着裙裾,和九月並肩而行,出了大祈村村口,她腳上的繡花鞋已然被積雪浸濕,身上寒冷,腹中便越發的飢餓,她不由咬了咬牙,忿忿的說道。
「盡說傻話。」楊進寶略帶着一絲責怪的沖祈巧說道,「今天的事,你也有些過了,不論岳父說的是什麼話,他總歸是你爹,又是喝醉了酒的,你又何必與他鑼對鑼鼓對鼓的對着幹呢?」
「什么爹?有他那樣的爹嗎?」祈巧眉頭一挑,衝着楊進寶就要發作,便被九月輕輕拉下。
「我覺得……」楊進寶再一次嘆氣,皺着眉說道,「岳父好像是故意的。」
「什麼意思?」九月和祈巧齊齊轉頭看着楊進寶問道。
「就是個感覺,我覺得他是故意把你們趕出來的。」楊進寶自己還沒琢磨透,當然也就無從說起。
「你就幫着他吧。」祈巧不滿的回頭瞧着楊進寶。
「我是說真的。」楊進寶搖了搖頭,越發堅持自己的看法,「我陪岳父喝了這麼久的酒,他後來一直在說胡話,我聽得清清楚楚,總覺得他心裏藏着事兒。」
「他都說了什麼了?」九月插了一句。
「
146不歡而散